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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娟是戲校畢業生,已在話劇團工作了七年。話劇團不是個效益好的單位,這是把話劇拉到鄉下去演,農民伯伯們不知道這算哪門子戲,既不唱,也沒熱鬧的打鬥,幾個光人在臺上嘰哩呱啦說著話,這讓農民伯伯們有上當受騙的感覺。話劇在城市裡演也不吃香,城市人覺得話劇太單調了,宣揚的是一些城市人根本就看不見的或者是遙遠的美好事物,這讓城市人看著打哈欠。話劇團在文革後期和上個世紀的七十年代末及八十年代初一度挺火爆,排演了一些控訴“四人幫”迫害老革命或知識分子的話劇,那時候劇院門前排長隊,等著看。那時候話劇團的演員很俏,走路海闊天空的,腿繃得筆直,隨便走到哪裡都有人一臉羨慕地盯著他們,因為他們一開口就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讓一個個長沙人目瞪口呆。那時候電視還沒普及,電腦這玩藝兒還在娘肚子裡待著,歌廳卡拉OK廳還一概沒有,劇院前自然就排著長龍。但打黃娟從戲校畢業分到話劇團來當演員起,她從來就沒感覺到過那種熱鬧,只能用懷疑的眼神盯著老演員聽他們用甜蜜的語氣追憶昔日的輝煌,而且錢從來就不夠用,發的工資和獎金就像擠牙膏樣始終是一點點,還不夠買化妝品,更不要說買衣服穿了。她很想傍個大款,就像她的另外一些姐妹,但她又覺得把自己的嬌軀獻給一個她沒一點感覺的男人擺弄,實在有些噁心。她喜歡王軍,喜歡王軍的那雙眼睛,那雙眼睛盯她一眼她就會打個哆嗦,那雙眼睛裡有兩個旋渦,充滿一種神秘的磁力,隨便就可以把她“旋”進去,旋到他想去的任何一個地方。
他們是在話劇團外的一家電腦打字影印社認識的,那段時間王軍常拿著連環畫上她表姐開的電腦打字影印社影印,指示他去影印的是李國慶,因為那兩年王軍有一輛破破爛爛的經常“死”在路上的摩托車,王軍騎著它馱妹子時常常讓那些妹子放下嬌貴的架子,在後面替他艱難地推車。他也把握著龍頭吃力地推著,推到摩托車修理店去換火花舌或洗化油器或換離合器線或補胎換胎等等。王軍說這臺摩托車是他街上的一個朋友發了財,買了輛桑塔納汽車,就把摩托車給他騎了。後來,他又說是在愛群大廈前花三千元人民幣買的二手車。再後來,他忘記自己前面說過的話了,又說是他打賭贏的,人家連行駛證也沒給他,因為那人想把這輛摩托車做兩千塊錢贖回去。王軍的話你不要認真去聽,他說的話十句裡有九句半是沒書對的,如果你相信他,吃虧的保準是你。王軍騎著雅馬哈摩托車擂到影印社前,停下,將我們畫的連環畫拿到影印機前,讓黃娟的表姐影印。
有天,黃娟在表姐店裡玩,當然就看見了來影印畫的王軍。王軍沒事,見黃娟身段爆好,一開口就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以為黃娟是北京人,馬上想起劉友斌娶的北京老婆,那個北京鱉比起身材婀娜的黃娟來說不知差好遠了,於是就衝她笑。黃娟那段時間極為苦悶,她想跟她的初戀分手,她的初戀男人女性,說話娘娘腔,而且開始露出同性戀傾向了,不願跟她上床,就是上床也沒激|情。黃娟發覺王軍是對她笑就吃了一“公斤”,肚子都脹飽了。這個臭男人腦子沒短路吧?幹嗎衝我笑?她想。喂,我望著你笑你很奇怪吧?王軍跟她打招呼說。黃娟繼續望著他,有些莫名其妙。你不要奇怪,你很像我小學時候的一個女同學,王軍像同老熟人樣跟她回憶小學時代說,簡直長得一模一樣,那妹子叫柳小萍。黃娟不曉得如何回答這個同她套近乎的男人,男人卻一臉熱乎乎地回憶,又說她後來隨她父母去北京了,從此我再也沒看見過她。黃娟開口了,所以你就對我笑?王軍說:我以為你是我的小學同學。黃娟扭開了臉。黃娟的表姐非常討厭黃娟的男朋友,那個青年說話不但很注重造型,還要擺蘭花指。黃娟的表姐睨著王軍,見王軍目光火辣辣地盯著她表妹,就暗中高興道:她叫黃娟。女字旁的口月娟。王軍就湯下麵道:啊,這麼一個美麗的名字,難怪人也這麼美麗。黃娟覺得他太多情了,卻奇怪她心裡對他並不反感。王軍昂著頭說:我們應該會有緣分,我發覺。黃娟看他一眼,淡淡地說:不會有的。說完就把臉扭開,不再理睬王軍。
隔了兩個星期,王軍又騎著摩托車去影印,在影印社時他沒看見黃娟,只有黃娟的表姐在。黃娟的表姐瞧著他遞給她影印的一幅幅連環畫,問他:你是河西美術學院畢業的吧?王軍回答:我是西安美院畢業的。黃娟的表姐說:難怪你給我的感覺一副藝術家派頭。王軍想起說一口普通話的黃娟,上次我來時在你店裡碰見的那個說一口普通話的黃娟呢?黃娟的表姐說:你還記得她叫黃娟?王軍說:記得。黃娟的表姐說:她是我表妹,是話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