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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是戰爭年代,碰巧他是地下黨員的話,那他一定是《紅巖》裡的叛徒甫志高,絕不會是寧死不屈的許雲峰。他天生就是軟骨頭兼叛徒料子。他一看見馬宇領著幾個長相古怪的人走進來,臉就白了,白得同一張紙樣的了。馬宇指著田妖鱉:就是他。牛矮子二話不說,走過去嘭地一拳打在田妖鱉臉上,將田妖鱉打得一頭仰倒在地。馬宇沒想到個頭矮小的牛矮子,手上的力道卻有這麼重。和尚鱉非常高大,也是個打架能手,他不等田妖鱉爬起來,一腳踢在他腦門上,踢得田妖鱉慘叫一聲。和尚鱉又一腳踢在田妖的嘴巴上,田妖鱉又發出一聲慘叫。他接連踢了田妖好幾腳,把田妖的腦袋當足球踢,踢得田妖鱉悲慘地抱著腦袋。臭豆腐有意見了,說和尚鱉你打夠了罷?總要輪到老子打了。他揎開和尚鱉,一腳踢在田妖的睪丸上。田妖鱉又慘叫一聲,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老二比頭部更為重要,忙用雙手捂住老二,歪咧著嘴,可憐兮兮地瞧著他們,臉上頓時淌下了豆大一粒的汗珠。臺灣鱉見狀,拿起電話要打110,被馬宇制止了。馬宇說:他喊人把黃中林打成了重傷,現在躺在附二醫院。我要打死他。
田妖鱉意識到自己孤立無助,面對這幾個打人下得狠心的惡徒,恐懼侵襲了他的全身。他突然捂著老二跪到馬宇面前,宇哥宇哥,看在我們曾經是朋友的面子上,他大聲說,莫打我了,我怕打咧。馬宇非常吃驚,一個常常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角色,一個海起來好像整個長沙市都被他踩在腳下的角色,怎麼一下子就成了軟蛋?而且軟得跟一堆新鮮的牛糞樣冒著熱氣?朋友?馬宇說,踢了他一腳,哪個跟你是朋友?田妖鱉說:宇哥,我對不起你們,我不是人,我這人不是東西,是狗是豬,你不要跟狗跟豬計較。你要怎麼樣都行,就是千萬莫打我了,我怕咧。他哭了,嗚嗚嗚,又是眼淚又是鼻涕。馬宇一下子軟了,攔住了還要打他的臭豆腐。馬宇說:那你說怎麼辦?田妖鱉說:你說怎麼辦我保證怎麼辦,嗚嗚嗚嗚。馬宇想了想,說賠十萬塊錢。田妖鱉一副哀求相道:宇哥,我沒那麼多錢,賠三萬塊錢行不行?牛矮子踢了田妖胸膛一腳,踢得田妖鱉叫了聲哎喲。田妖鱉怕再捱打,慌忙抱住馬宇的腿,說五萬行不行?宇哥,我只這麼多錢,我沒錢了。我騙你是你養的。馬宇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再說黃中林也脫離了危險,見田妖鱉又哭又求饒的樣子,便說算了,五萬就五萬。
第二天上午,田妖讓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把五萬元送到了附二醫院黃中林手中,當時小青就坐在病床旁。女人走進來,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著黃中林,她說:你是黃中林吧?黃中林就望著她說:什麼事?女人說:你是不是黃中林?黃中林說:我是,你什麼事?女人又看了看病床號,確認他是黃中林後,這才從挎包裡掏出一包舊報紙裹著的東西,開啟,裡面是五萬元人民幣。她說:田總託我送來的。黃中林說:哦。女人說:你點一下。黃中林說:不用點了。女人走了,迅速走出病房。黃中林望著小青,說這五萬元你拿去用。小青瞅著他,他又說:你拿它去租個門面,還是開一個髮廊比較好。小青就把錢放進了她的包裡。
黃中林身上多處受傷。頭部輕微腦震盪,頭部和身上多處軟組織受傷,肋骨斷了兩根,手臂骨折。他在醫院裡躺了三個月,主要是他老婆招呼他。馬宇和楊廣時常來坐坐,兩人主要把精力投放在B銀行的裝修上了。馬宇經常跑廣州,將一車車材料運來。楊廣和坨坨天天守在工地上,監督和現場指揮。這是必須負責的,你亂彈琴工人們也會跟著亂彈琴。他們是剛剛從田裡走出來的農民,是出來打工掙錢的,你不監視他們做事,他們就鬆懈,就不把你的東西當東西用,浪費的都是你的錢。所以,坨坨主要是守在工地上,一雙眼睛不停地盯著,與包工頭計算著工程進度,計算著材料如何運用更為合理。那段時間大家都忙得賊樣的,馬宇甚至都懶得與小徐約會。小徐盼望他離婚,希望大學一畢業就成為他老婆,因而時常跑到工地上來,目光火熱地盯著他。我們好了兩年了,我都快畢業了,你什麼時候離婚?馬宇說:我老婆不願離婚。小徐火了,說你騙我,你答應我你會離婚的。馬宇說:我老婆不離我有什麼辦法?小徐聽了這話都要哭了,就跑到她表姐那裡去哭,說馬宇欺騙她。
小宋氣呼呼地來了,一副看不起馬宇的模樣斜視著馬宇。這是她對馬宇很有意見,她尖聲說:你要不得,欺負我表妹。小宋跟她表妹樣,表面上剛強,無所謂,實際上她也在期待著結婚。化學老師覺得自己不再是陽光女孩了,因為從鏡子裡看,她覺得自己臉蛋不再純潔和天真了,還覺得時間在一天天溜掉,讓她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