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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隊的穆老師到並不是想和李博谷對著幹,見事情鬧成這樣,自己要是退縮,反倒是像心虛,他為了樂隊擴大影響力,就給管音響的人使了一個眼色,自己拿了小提琴,很端正的站好,試了一下音,那邊音響師已經準備好了,穆老師就開始演奏。
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沒有,李博谷對穆老師演奏的《二泉映月》非常熟悉,這小提琴曲子從專業的音響裡傳出來,在胡紅偉家門口一塊傳的很遠,真個是繞了半個村子,登時讓李博谷就啞口無言,直到一曲終了,李博谷都沒再說一句話,反倒是跟前看熱鬧的人說嘰嘰扭扭的都不知道拉的是什麼,這穆老師這會有心表演,接著又拉了一首《阿蘭胡埃斯之戀》,這首曲子素有西班牙第二國歌的美譽,李博谷卻不知道這曲子是什麼,就是覺得好聽,隨著曲子思緒亂飛,本來就喝了酒,這會猛然覺得自己有些侮辱了這些樂隊的人,人家真是有真才實學的,心裡慚愧起來,一腳高一腳低的就走了,一直到了放腳踏車的地方,老遠處穆老師的第二隻曲子完了,又演奏了一首讓大家都熟悉的電影《城南舊事》的插曲,《城南舊事》的電影李博谷早就看過,電影的故事情節早就烙印在他的腦海中,這婉轉悲涼愁緒綿綿的《送別》樂章這會像是箭一樣的戳中了李博谷的心,他緩緩騎著車子在夕陽裡,心裡猛地覺得自己可不就是“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麼?隨即又想到了“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可嘆自己可不是“一觚濁酒盡餘歡”嗎?
人家說的對,是自己錯了,那個穆老師就真是埋沒於民間的藝術家了,可是原來藝術只值五十塊錢?
“也不對,這穆老師前前後後拉了三個曲子,豈不是藝術又貶值了?五十塊錢分成三份,一個藝術就是十幾塊?沒人搞藝術了,沒人在乎文藝,那是教育的失敗?自己也是搞教育的,那自己錯了?”
原來是自己沒教育好人,讓人都注重現實,卻丟了對於高尚的追求。
晚風吹著,李博谷的腦子和心裡一樣的亂,他嘴裡喃喃的說著我錯了,我錯了,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他懵懵懂懂的點頭說著我錯了,有些人知道李博谷平時的秉性的,也不以為意,有些人就覺得這個校長喝了酒的腦子有些不靈光。
李博谷騎了一會車,終於覺得血氣上湧,頭昏眼花,看到路邊有個麥秸垛就下車滾了上去,暈暈乎乎之間好像聽到有人問自己話,也聽不清誰問的什麼,嗯嗯啊啊的回答了,眼皮實在睜不開,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昏暗,李博谷頭疼欲裂,四周都是臭味,一看自己睡竟然睡在路邊一個茅廁旁邊,差一點就滾到茅廁裡面去了,這茅廁是農民為方便給地裡施肥建造的,簡陋的很,李博谷坐起來清醒了一下,心說今後萬萬不可再喝這麼多酒了,好在腳踏車還在,就要走,感覺身底下有什麼在頂著自己,伸手一摸,竟然不是石頭塊,而是一塊手錶。
這手錶儘管在昏暗的光線中仍舊能看出做工不凡,也不知道是誰丟下來的,怎麼就能在自己身下壓著,李博谷站起來看看四周,在原地站了一會,想著誰要是丟了表會回來找的,可是等了一會也沒見人,李博谷的頭還有些昏,車子也騎不成,就推著往回回,想想今天自己的遭遇,李博谷覺得自己真是沒事找事,不過到底五十塊錢花的不虧,算是買了個教訓,這樣心裡倒是平靜了許多,心結開啟,臉上就帶了笑。
這會離家也不遠了,過路的人和李博谷打著招呼,有人問李博谷喝酒去了,李博谷呵呵笑著就喝酒了,有人問李老師怎麼回來這麼晚是不是去相親了,李博谷嘿嘿的也不惱,有人問李副校長這麼高興,發財撿錢了,李博谷心說撿了手錶可不就是錢買的,就笑著回答發財撿錢了。
這樣到了家,李玉一見父親全身沾的都是麥秸杆子,頭上的頭髮裡還有茅草,就過來給李博谷怕打,立刻就聞到一股酒臭味,嘴裡就問父親怎麼這麼晚,一邊為李博谷清理,還從他身上拍打下幾顆壓扁的羊屎豆,李博谷懵然想起了那塊手錶,就掏了出來,李玉一看吃了一驚,問父親這表從哪來的,李博谷就說撿的,說著就去洗臉了,李玉拿著表到了燈下仔細的看,確實是一款雷達表,這表的價格不菲,李玉是知道的,用手機上網查了一下,價格在七萬塊錢以上,李玉就過去問李博谷從哪撿的表,李博谷說了地方,還說自己在那等了一會,沒人過來認領,不知道是誰丟的。
七萬多塊錢的表一般人是戴不起的,李玉想了一會,用手機給手錶拍了照片,這表太貴,也不能總放在身上,半間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