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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藝術院校那麼多人去報考,很多學生上出來工作都找不到,這證明什麼,證明了的確壓力都很大,還是那句話,解決不了吃飯問題,還怎麼談其他?當然,這並不是說我們教的這一塊就不用學了,但是要有選擇的學,你是教語文的吧?我說話你別不愛聽,要想出了學校就賺錢,就得學理科,別學文科,你看出學校門的學理科的吃香還是文科生好找工作?現在的家庭都是一個孩子,孩子大了肩負的擔子都重,學了不能找到好工作的專業還不是一家人跟著著急?”
李博谷搖頭說:“穆老師,你、你說的不對,文化文化,文第一,總得先認識字吧?”
穆老師笑:“你還記得有句老話,說學會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為什麼會有這句話?你仔細想,學文史一類的,沒有幾十年的鑽研哪能出成績,幾十年,有幾個能耐得住寂寞潛心治學的?所以我覺得呀,教書育人,教書是一方面,這個‘育人’更為關鍵,要讓學生明白道理啊,知道為什麼學,學了之後要怎麼用,這得讓學生自己對自己今後的人生負責,不能填鴨式的光照著課本上念,這學生將課本上的知識就是全背會了,還得學以致用,學不致用學那幹嘛,這不單純就是為了考學?所以應該給學生說清楚這些道理,咱們不能誤人子弟。”
“誤人子弟?你說的不對,他們都是你的學生?”
李博谷的語氣有些鏗鏘,那個女演員用卸妝水褪了妝顯出了冰清玉潔的一張朝氣蓬勃的臉,瞪眼說:“是,怎麼了,我們跟著穆老師出自己的力氣掙自己的錢養活自己,一不偷二不搶,怎麼就有傷風化?我看真正有傷風化的是像你這種人,那麼多人就顯你!你不是想見見什麼叫真正的藝術嗎,掏五十塊錢 ,我讓你看看到底什麼是藝術!”
這穆老師擺手讓那女孩少說幾句,旁邊這會圍了幾個人,聽了就鬧:“老李你給五十,讓我們看看什麼是藝術。”
“對,讓我們開開眼。”
女演員翻了白眼:“嘁,搞出來你也不懂!”
李博谷一聽這比自己女兒好像還小一些的女演員這樣說,熱血上仰,真的就拿出了整理的齊齊整整的錢數了五十,這女演員的伸手就接過,說:“穆老師,你給他演奏一個,喂,要是你覺得不好,我這錢退給你!”
帶隊的穆老師到並不是想和李博谷對著幹,見事情鬧成這樣,自己要是退縮,反倒是像心虛,他為了樂隊擴大影響力,就給管音響的人使了一個眼色,自己拿了小提琴,很端正的站好,試了一下音,那邊音響師已經準備好了,穆老師就開始演奏。
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沒有,李博谷對穆老師演奏的《二泉映月》非常熟悉,這小提琴曲子從專業的音響裡傳出來,在胡紅偉家門口一塊傳的很遠,真個是繞了半個村子,登時讓李博谷就啞口無言,直到一曲終了,李博谷都沒再說一句話。反倒是跟前看熱鬧的人說嘰嘰扭扭的都不知道拉的是什麼。這穆老師這會有心表演。接著又拉了一首《阿蘭胡埃斯之戀》,這首曲子素有西班牙第二國歌的美譽,李博谷卻不知道這曲子是什麼,就是覺得好聽,隨著曲子思緒亂飛,本來就喝了酒,這會猛然覺得自己有些侮辱了這些樂隊的人,人家真是有真才實學的。心裡慚愧起來,一腳高一腳低的就走了,一直到了放腳踏車的地方,老遠處穆老師的第二隻曲子完了,又演奏了一首讓大家都熟悉的電影《城南舊事》的插曲,《城南舊事》的電影李博谷早就看過,電影的故事情節早就烙印在他的腦海中,這婉轉悲涼愁緒綿綿的《送別》樂章這會像是箭一樣的戳中了李博谷的心,他緩緩騎著車子在夕陽裡,心裡猛地覺得自己可不就是“晚風拂柳笛省殘。夕陽山外山”麼?隨即又想到了“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可嘆自己可不是“一觚濁酒盡餘歡”嗎?
人家說的對,是自己錯了,那個穆老師就真是埋沒於民間的藝術家了,可是原來藝術只值五十塊錢?
“也不對,這穆老師前前後後拉了三個曲子,豈不是藝術又貶值了?五十塊錢分成三份,一個藝術就是十幾塊?沒人搞藝術了,沒人在乎文藝,那是教育的失敗?自己也是搞教育的,那自己錯了?”
原來是自己沒教育好人,讓人都注重現實,卻丟了對於高尚的追求。
晚風吹著,李博谷的腦子和心裡一樣的亂,他嘴裡喃喃的說著我錯了,我錯了,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他懵懵懂懂的點頭說著我錯了,有些人知道李博谷平時的秉性的,也不以為意,有些人就覺得這個校長喝了酒的腦子有些不靈光。
李博谷騎了一會車,終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