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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守在自己身邊?
裘樟清要早知如今,她會在一開始就隱忍不發,一直等到選舉完成後再實行她自己的執政方針嗎?
沒有前就沒有後,沒有原因就沒有結果,裘樟清到了梅山之後對文化系統按兵不動,那樣的話,沒有張嚮明的撤職,自己這會又會在哪裡?在半間房鎮繼續做自己的司法員?
職務小,位置低,瞭解的情況有限,很多事情根本就參與不進去,真是有心殺賊無力迴天。
人生沒有彩排,過去的,就不會再來。
天色不知何時暗了下來,樓道外面靜悄悄的,馮喆掏出手機,給裘樟清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直響徹,可是沒人接,馮喆繼續的撥打。終於,裘樟清的聲音傳了過來:“馮喆。”
馮喆聽到了裘樟清的聲音,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叫自己小馮,馮喆想了好久,這會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任何安慰的話都是多餘的。再說自己以什麼身份來安慰裘樟清,下屬,還是朋友?自己算是裘樟清的朋友嗎?
“我的駕照,拿到手了,”馮喆左顧而言其他,似乎就是在找話題。
裘樟清沉默了一下,馮喆聽到那邊有電話鈴聲響起,裘樟清說:“一會我給你電話。”
掛了電話,馮喆鎖門往樓下走。這個樓道走了兩個來月,今天的每一步,都可能是最後一步,都值得馮喆回味。
夜裡十點多的時候,馮喆接到了裘樟清的電話,讓他到縣賓館門前等自己。
掛了電話開著車,到縣賓館那裡等待,馮喆沒有在車上。他站在車邊的一棵樹下,樹坑裡有積雪的殘餘。在霓虹的閃爍中變幻著顏色。
裘樟清很快的就出來了,與往日不同的是,她穿著一件灰色的外套,脖子上圍著一條紅色的圍巾,將她的臉遮擋了大半截,只露出了大大的眼睛。
馮喆想。今日之前,她是梅山縣dai縣長,自己是她的下屬,今日之後,不管她怎麼看待自己。自己當她是朋友。
“帶我去走走。”
馮喆答應一聲,為裘樟清開了車門,裘樟清進去就感覺到溫暖,因為車子的暖氣一直開著。
“他真是一個很貼心的人,”裘樟清心頭油然有了一種被關懷的感觸,往日沒有注意過的細節,這會這樣清晰的被發現了。
“我們去那邊山頂上。”
馮喆一直在南麓山那裡練車,地形很是熟悉,聽了裘樟清的話,馮喆就啟動前行。
“放首歌吧,那個she?”
馮喆將幾首自己喜歡的歌曲燒錄在一張碟上,聽到裘樟清的話就播放了出來,讓音樂聲在車裡緩緩的響徹,之後,裘樟清再也沒有說話。
前幾天梅山下了大雪,道路兩旁還能見皚皚積雪,到了山頂,裘樟清坐在後面看著車窗外,很久之後,才說:“我覺得我自己從來就沒有仔細看過這個縣城。”
又是一陣的沉默,裘樟清下了車,面對著山下說道:“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
裘樟清說的這句話出自辛棄疾的詞,下面一句是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詞句裡面的意思黯然**,惆悵難遏,馮喆站在她的身後,看著風將裘樟清的髮際吹拂的左搖右擺,心說這個時候她才展露出一個不到三十歲女性的心懷,畢竟還是會對落選耿耿於懷。
落選了,誰一時半會都不會釋懷。
“我家的那位一直希望我和他一起到mei國去,可是我不想。”
“我就想在梅山做出一點事情,可是,理想總是很豐滿,現實卻總是很骨感。”
裘樟清說著,無聲的笑了笑:“你呢?我覺得你很隱忍,也很——善於藏匿自己。你能說說自己嗎?”
一陣風呼地一下吹過來,馮喆和裘樟清都沒有躲避,裘樟清紅色的圍巾擺動著打在馮喆的身上,又緩緩的飄落下去,眼前似乎有雪花逸散的模樣。
“我的生父母一共有六個孩子,我是老六,我老家那裡很貧困,我家境困難,他們可能覺得養活不大我,將最小的我送養給了別人。”
“我的養父母覺得自己不會生育,就把我當親生的孩子,剛開始的時候對我很好,可是後來情況改變,我養母懷孕了,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於是我就有些多餘。”
“養父母想將我送回到生父母那裡,可是生父母說我已經跟他們沒關係了,送出去的,怎麼能再要回來呢?”
裘樟清聽了,側著臉看著馮喆,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可是馮喆很平靜。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