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山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懂得變通,有時候似乎不懂人情世故,讓很多人下不來臺,以至於在前幾年就有將高建民推上政fa委書記的位置上的想法,可是最後卻不了了之。說敬佩,這就更難說得清楚了,反正,有些事情,有些時候,自己難以下決斷放手去做的,可是高建民就能,因此,方旭覺得自己其實在內心比較欣賞高建民,但是要自己變成高建民那一型別的人,卻是萬萬不能的,所以,自己是書記,他這會還只是副檢察長。
方旭坐到了自己的老闆椅上,看著高建民老而彌堅的走了進來,他怎麼就那麼——那麼,對,鏗鏘有力呢?老而彌堅這個詞也很有意思,這就是高建民,身體消瘦,目光堅毅,臉上似乎就寫了“我是檢察院的”這樣的字詞。
方旭覺得自己思想拋錨了,這一段時間其實自己一直這樣,喜歡魂飛天外,應該說胡思亂想,哦,這個兩詞語都不確切,是信馬由韁的走神才對,可是來彙報工作的人誰能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呢?他們以為自己在認真的傾聽,在做著判斷、甄別、在思考,其實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自己就是在想,怎麼這樣的日子,還不結束?或者,稍後的一頓飯,應該到哪裡去吃?可是這些人都不會知道,這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就像猜謎,自己在想這個,別人卻在解讀一樣的說那個,說別的,還滔滔不絕,還觀察自己的臉色、神情,在小心翼翼的運用詞語,實在是沒有那個必要。
高建民進來說了什麼?哦,他是說陳xian長不在家,他和潘守約有了爭執,要讓自己做一個決斷?嗯,這個高建民,從來都是循規蹈矩的,知道按照程式和規矩來,不越級,最後解決不了了才找到了自己,這個很好,可是,為什麼一出事不先找自己呢?那樣不就能更快的解決問題?
方旭覺得自己考慮的問題有些糊塗,似乎陷入了一個哲學的悖論,又想讓高建民直接向自己反應問題,又覺得他守規矩是正確的,這是什麼思路?
因為這種矛盾的心理,方旭讓秘書給高建民泡了一杯兒子從mei國寄回來的參茶,方旭笑笑的說:“先不急,喝點茶潤潤喉嚨,慢慢談。”
高建民一聽,沉默了一下,他看著方旭和氣的笑臉,心中在想,這個人怎麼就還能笑的下去,裘樟清沒有做成縣長,市裡對那件事大為光火,雖然還沒有下定論,常委中爭論很大,甚至省裡也意見不一,可是組織意圖沒有貫徹下去是顯而易見的,這就是說方旭這個縣委書記失職了,他應該坐如針氈才對,可他還在笑,這是尸位素餐嗎?
高建民頓了頓,還是覺得先將自己要說的話說出來,可這時候。方旭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高建民只有再次抿住了嘴唇。
“翟書記你好。我是方旭。”
方旭接著電話,面色猛地凝固了,皺起了眉頭,看著高建民,嘴裡在嗯嗯啊啊的答應著,說著:“我立即派人瞭解……是,一定依法辦事……嗯,是。對,請翟書記放心……”
方旭掛了電話,沉默了一下,猛地看著高建民問:“你們檢察院將那個馮喆批捕了?”
方旭追問道:“怎麼回事?”
原來,翟紅國打電話是問馮喆的事情,原來,方旭什麼都不知道。
高建民心裡有些憐憫方旭了,身為一個縣的一把手,可是縣裡的什麼事幾乎都做不了主,什麼幾乎都不知道。就是一個擺設,他一天還自得其樂。這真是一個書記的悲哀,真是一個男人的悲哀,更是做人的失敗。
高建民就要張口,方旭桌上的電話又響了,這一次不是那部市裡的專線,方旭面目肅然,語氣威嚴的接聽道:“我是方旭。”
“李副縣長啊……什麼?許副tin長要見馮喆?說半間房鎮的水利工作做得非常好,很突出,還詢問了很多梅山的水利情況……這是水利站和水利局的事情,是梅山水利系統的事情,和水庫有什麼關係?不能讓水利局的劉局長回答?嗯?劉玉順給徐廳長看了一份馮喆寫的水利改ge計劃書,徐廳長說要抓典型?樹立水利戰線的基層標兵?劉玉順怎麼說?……”
“……你已經打電話到了半間房鎮?你們隨行的有沒有半間房鎮的人?沒有,鎮上說馮喆被檢察院帶走了?怎麼辦?還用問嗎?堅決不能說馮喆進了檢察院,就說馮喆出差、生病住院了、結婚旅遊怎麼都行,就是不能說他被檢察院帶走了!這還用想!省裡要樹立典型,這個典型卻進了檢察院,這不是在丟水利系統的臉,這也不是在丟梅山縣委的臉,這是在丟許副廳長的臉!”
“我們水庫擴建的事情還要不要辦下去了?……那你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