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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胡鳳舉見到馮喆對自己笑的如沐春風,胡鳳舉心裡到有些發毛了,彷彿看到了一個笑裡藏刀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遲疑了一下說:“我,我要告狀。”
“胡鳳舉同志,咱們這會是法治社會,你要告狀,要有委屈,簡單的可以去公安機關,涉及公務員職務犯罪的,可以去檢察院,打官司就去法院,你這會找我告狀,我就是問詢瞭解了你的事情,還是要轉到有關部門處理的,這叫分工。那你找我要反映什麼問題?”
胡鳳舉又被馮喆給刺激了一下。
“同志”這個詞語多少年都沒人用了,在農村,鄉民間都是直呼其名,或者叫綽號,張嘴叫誰誰他爹,誰誰家的媳婦。在機關單位,同事之間基本叫稱謂和職務,如果忽然叫誰同志,假如不是開玩笑,那麼可能就是紀檢機關來人要審查這個人了。
胡鳳舉被人喊“賴皮”“無賴”“光棍”的機率太多,他幾乎有時候都忘了自己究竟叫什麼名字,自從去年開始上訪,爹媽給取得名字才重新的被攔截上訪的工作人員掛在嘴邊,但是也沒有叫胡鳳舉還冠以“同志”的,所以胡鳳舉又出了一下神,說:“我沒事幹!”
胡鳳舉一說,好像尋找到了感覺,有了底氣,口氣硬了起來:“我要告狀!”
馮喆問:“你是哪個單位的下崗職工?”
“我沒單位,我是後店子村的。”
“不是單位的?既然是村民,沒事幹指的是什麼?”
“沒事幹……就是沒事幹,沒活掙不下錢。”
“農民種地,你沒地可種?”
“……有。”
“那怎麼是沒活?這會不正開春農忙?你有什麼困難?”
胡鳳舉第三次語塞了。
往常見了人大都是對他不理不睬的,別人越不耐煩胡鳳舉鬧得越是厲害,他就是為了鬧事而鬧事,沒人對他和顏悅色問詢這麼多。
“我有地,但是地種了樹,不用種糧食,所以不用忙。”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要沒事找個事?”
馮喆一說,身後鎮上的十來個人都笑了,胡鳳舉辯解說:“意思不是沒事找事,我是說我想找事做,就想掙錢。”
“那你是想讓鎮上為你找活幹?”
胡鳳舉又遲疑了,終於說明白了:“不是,也是,我們村支書胡紅偉那時候答應我到他礦上幹活,可是他現在反悔了!”
“你的意思是,你找我的目的是讓我給胡紅偉說一下,讓你到他那裡幹活掙錢,是吧?”
“對!一個村支書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劉奮鬥這時插話說:“村支書有義務安排你掙錢?你拉倒吧,人家是不要你嗎?當初是你自己不去!這會不缺人了,你要胡紅偉怎麼安排你?你想去就去,別人乾的好好的就得為你讓位置?你還告狀?你這告的是哪門子狀,哪有這種道理!”
馮喆等劉奮鬥說完,對胡鳳舉說:“胡紅偉的礦是他自己的,他要用誰讓誰給他幹活,鎮上不好說,你這不是民事糾紛,不過你既然來了,找到我,我感謝你對我個人的信任,那我就這過問一下,而不能強加於人,人家有用人的權力,是雙向選擇,你說對吧?”
正在說著,唐經天帶著幾個民警過來,胡鳳本來理屈詞窮,還最怵公安,沒答馮喆的話說:“我去尿尿,”轉身就走了。
鎮上的十幾個人看馮喆放下身段一副新書記親民的模樣,沒人知道馮喆到底和一個無賴絮絮叨叨說了一大會是在做什麼,有人腹誹馮喆虛偽做樣子,有人覺得雖得縣裡領導賞識畢竟年輕,不知道怎麼處理這種類似刁民無理取鬧的問題,沒人能想到馮喆對胡鳳舉和藹可親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又想達到什麼目的。
馮喆對胡鳳舉說這麼多,自然是有道理的。
從劉依然和廖文志被縣紀委帶走的那一刻起,馮喆就讓胡紅偉抓緊一切時機趕緊挖礦搞金子,要做的隱蔽,不能出任何問題,所以剛剛猛然見到胡鳳舉聽他說為民做主的話,馮喆還以為胡鳳舉是知道了些什麼,不過這會看來胡鳳舉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以前因為修水庫佔地,為了穩定胡鳳舉,馮喆讓胡紅偉給胡鳳舉安排活幹,這會胡紅偉搞金子,這事參與的人越少越好,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