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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不是至今都在奇怪……我一個先帝親封的郡主,到底為什麼要甘心為妾。”她輕輕一笑,“陛下曾經甚至像提防其他有外戚的嬪妃一樣提防臣妾……”
她的氣息逐漸不穩了,聲音也低下去。一片安寂中,我聽到她清清幽幽的最後一句話:“十四歲那年清明,城外踏青……表哥說我眉心鈿畫得別緻……後來的許多年裡,我一直畫著眉心鈿,表哥卻……再沒有看過。”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說要看琳儀夫人番外的菇涼……這回是不是更想看番外了(托腮)】
245
琳儀夫人死了;就死在我眼前,突然到我久久回不過神來。往後再發生了什麼我也並不清楚,只依稀記得宦官扶著我出了荷蒔宮;徑直去了成舒殿。
我一整個下午沒有見到宏晅,一面也沒有。
那個下午;我聽說莊聆死了;是在琳儀夫人死後;宏晅終於強要了她的命。
整件事,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直到晚上,宏晅回到成舒殿來,我才驚覺了哪裡不對——他的神色太平靜了;就算他再不在意琳儀夫人,這樣的神色仍是太平靜了。
很陰沉;卻沒有半分痛苦,至少我找不到半分痛苦。就連在荷蒔宮時都是,他在莊聆面前權衡的時候,明明是關乎一個人的生死的事,他卻那麼如常。
“陛下……”我走到他面前,從容不迫地問他,“今日之事……是怎麼回事?”
“趙氏要說的那件事情朕不想讓你知道,但朕本不知道她也知情,待她差人來告訴朕的時候,你已經在她殿裡了。”他慢條斯理地對我說完,幽幽一嘆,“朕也沒有辦法。”
我端詳著他的神色半晌:“陛下有事瞞臣妾?”
“是。”他一點頭,“但那事……”
“臣妾說的不是趙氏逼死琳儀夫人那事。”我猶自看著他,“其他的呢?”
他神色一黯。
。
那晚,他帶我出了宮,馬車緩緩駛出皇宮,卻沒有駛出皇城就在一座府邸前停下。
大長公主府。
宦官上前叩門,來開門的卻是鄭褚。他攬著我進去,跨過門檻便問了鄭褚一句:“如何?”
鄭褚應道:“無大礙。”
他點了點頭。
宦官引著我們繞過庭院和一間間房屋,到後面的一座小院前停下,躬身請我們進去。
他望一望院門又看一看我,露出了笑意:“別嚇著。”
“……”我心底有了個荒謬的想法,荒謬極了,讓我自己都沒辦法相信。
推開院門,方聽見房中傳來一陣笑語,他帶著我徑直往西廂房走去。沒有叩門,推門而入。
房裡安靜了一瞬。
我看著眼前的場景愕住,直到芷容走到我面前:“長姐?來坐。”
我隨著她走過去,驚疑不定地望著榻上那人。怎麼那荒謬的想法竟是對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琳……琳儀夫人。”我有些的聲音有些啞,看了她許久,仍緩不過神來。她今天分明已死在了我眼前,可眼前這個人,分明就是她。
我茫然地看向宏晅。
他不太自在地咳嗽了一聲,解釋說:“前幾日……姑母剛好有事求朕,今日趙氏鬧出這出……朕就……借來一用。”
琳儀夫人的胸口確實受了傷,依稀能看見點血跡,卻遠不至死。她淺淺笑著喝著碗中的湯藥,說:“也虧得趙氏一味的自信,覺得什麼都辦得成。”她說著轉向宏晅,微有一聲嘆息,“不過,我今日那些話……都是真的。從前沒跟陛下說過,今日覺得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所以……”
宏晅一頜首:“朕知道。”
她又說:“但求陛下和晏然過得好。皇長子……陛下不妨也交給她吧。皇后,母儀天下,撫養嫡長子在情理之中。”
宏晅點了點頭。
琳儀夫人說:“今日……還多謝陛下。”
宏晅啞笑搖頭:“一直是朕該謝你。”
我幾乎聽不懂幾句,又覺不該打斷他們的話,便忍著好奇靜默著聽著。
他們說完後,也各自默了一會兒,琳儀夫人抬眸看向我:“晏然。從今往後,你是敏宸夫人、是皇后,我只是楚晗。帝太后臨死前,曾囑咐我幫你,但我……也挺想換個活法。”她啞聲一笑,“你也許並沒有我對陛下那份莫名的感情,但……”她好像不知該怎麼說了,一嘆,只道,“你們好好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