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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已經得不到了。
所以我一邊哭著一邊挖著硬土,挖得指甲裡都是泥和血的混合物。
「小傢伙,有工具的。」
充耳不聞。
我無需向別人解釋什麼,過去不曾,現在不需要,將來也不會需要。
我不需要你們用同情的目光來看我,也不需要你們對我說教人生幸福的道理。有閒情逸致管別人幸福不幸福,自己一定是挺幸福的了。我嫉妒一切擁有幸福人生的人,他們怎會懂?!幸福是不能用嘴說來的——你想說我會讓你閉嘴。
「我知道你難過,想咬人的話,我讓你咬好了。」鬍子渣滿臉的傢伙把胳膊遞了過來。
於是我接過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慘叫聲魔音穿腦。
不知是否因為疾病蔓延地太過迅速或者奪走生命來得太過容易——死去的桔梗姐姐仍得以保持著活著時候的秀麗妝容。就好像安安靜靜睡著了的美人兒,等待一百年後的王子去吻她。
我該慶幸她是在那些強盜來之前就已經死去了的,所以她的眼睛還在,淺藍色的,活著的時候好像會說話的漂亮眼睛。
村莊中橫七豎八躺倒著的人,十之八九都被挖去了眼睛,留下一個空洞。幸運逃過被奪走眼睛的,都只是已經死去的人。被病魔作走生命比較好還是被強盜都走生命好,我想我是能回答這個問題的——後者至少我還能找他們算賬。
誰都沒料到那場像瘟疫一樣的疾病,來得那樣快。
第一個得病的其實不是桔梗姐姐,而是張阿三,早在祭奠的前幾天就病倒了,而且病勢看起來很沉重。他沒有參加祭奠,並且因為祭奠被人忽略。
桔梗姐姐是第二個。然後是桔梗媽媽。
老爸對此束手無策。
一般用來退燒的藥草毫無效果,而少數外出時帶回來的西藥基本上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只是稍稍壓了一下體溫,第二天馬上又燒了起來。
接下來生病的人就像是乘方一樣地擴散,等到長老會的人決定將人隔離起來的時候,受害者已經達到了三十幾個。
他們被抬到與村落有一段距離的一個山谷。這地方原先是療養院,但是因為族人都比較健康,所以很少有派得到用的時候。除了送水和食物進去之外,不準任何人靠近。送食物的時候,也只是把東西放在山谷的谷口,然後離開。
於是我和解梗姐姐之間的距離忽然變得遙遠起來,好象要天各一方。
幾天後我終於忍不住偷偷摸摸爬到那個療養院去。
張阿三的屍體被草草埋著,墳堆上插了一根樹枝,樹枝上還停著一隻鳥。桔梗姐姐說:「我的墳上不要插樹枝,要種茶花。」
我撇了撇嘴,抽了抽臉上的肌肉:「胡說,姐姐不會死的。」
「他們說,茶花本來是白色的,是因為吸收了埋在下面的人的血,所以才變成紅色的。」
「……」
「於是我的墳頭開滿紅色茶花,你坐在墳頭想姐姐,一邊唱歌:花籃的花兒香啊,聽我來唱一唱。」桔梗姐姐的聲音有點兒輕,但歌聲很美妙。儘管很美妙,我卻覺得她併發腦膜炎了。
「……」
「酷拉皮卡又聰明又懂事。」她伸出手來想要摸我的頭髮,卻無力地只觸到了我的臉頰。我把頭低下去,她又把手放下去了。
還不曾盛放的花朵就已經凋零——這個說法挺富有詩意的。
據某八卦可靠訊息,老媽在和老爸結婚之前,村長的兒子——簡稱村子,也曾經是追求隊伍中的一員。
老媽對他:你是不是真喜歡我啊?
村子同學說:是啊,那當然啦。
老媽說:那從現在開始,你只許對我一個人好。
村子同學說:好。
老媽說:要寵我,不能騙我。
村子同學說:好。
老媽說:答應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心。不許騙我、罵我,要關心我;別人欺負我時,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開心時,你要陪我開心;我不開心時,你要哄我開心;永遠都要覺得我是最漂亮的;夢裡你也要見到我;在你心裡只有我……
然後村子同學就嚇跑了。
咱這地方的人真夠純樸的。
所以說,自生自滅這種事誰也看不下去,於是半夜三更就成了有一定素質的爬牆隊伍。我這才剛從那裡翻牆出來,就看見孫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