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好的大公司。
忽又一轉念,那個老闆看上去都有三十歲了吧,用一個海藍色的章魚形狀老闆桌?他腦子是不是被開水煮過?
想到這裡,葛薇好像報了仇似的,心裡稍稍平緩了些。
電梯張開大口,衝葛薇微笑,葛薇瞥一眼,似乎比她乘坐過的所有箱式電梯都寬敞。
腳底踏著青花瓷花紋的電梯地面,葛薇忍不住還是後悔得肝疼了會兒,嘴巴也幹得發澀起來。看一眼手機,於是想起,自己從下午一點半開始一直被不停地被輾轉拷問,此時,已是三個小時之後。
想不到,自己二十二三歲的時候,安逸平穩地進了事業單位,二十七歲、女人最好的年華消逝之後,卻要像個剛畢業的人一樣來到一個新城市,沒有多少存款,沒有什麼根基闖進來,甚至,沒有一個肩膀可依靠,面試時,還要被誤以為是潛規則。葛薇苦笑。
葛薇一直稱自己是“一見楊過誤終身“。可惜,自己既不是小龍女,也不是公孫綠萼,公孫綠萼沒被愛過,小龍女沒被拋棄過,總之,終身是誤了。當年被學校的萬人迷追求時,自己不過二十一歲,耗幹了心裡的所有熱血,磨盡了眉眼間所有的飛揚,自己也終於由顛倒眾生的妲己變成了身價日跌的蔡文姬。
葛薇沉浸在黯淡的回憶裡,緩緩走出寫字樓,回望,寫字樓外的車盡是寶馬賓士凱迪拉克奧迪之類的名車,她甚至看到了一輛藍蓮花,洛可可風格的寫字樓原始質感的石頭層層堆砌,有十分氣派的寫字樓名字,A樓B樓相通,中間還有許願池式樣的噴泉,天使石像的翅膀在水中招展,水流澄澈,源源不絕。
——可惜那堆車裡沒有一輛屬於她,她得踩著高跟鞋,頂著大辣辣的太陽翻過天橋,穿到馬路的另一側,等公交。
遺憾的是,這路公交不按套路出牌,來時的對面,並沒有反方向車。葛薇只得踩高跟鞋耐著性子走了二十五分鐘之後,公交車站方才在不遠處招展,看一眼標牌,已經多走了一站——果然再次走了反方向。
十月上旬的上海,暑氣尚未盡消,依舊要穿短袖,葛薇脫下面試穿的小白西裝,抹一把滿額的汗絲,張望著何其陌生的周圍。
這裡是靜安還是徐彙區?還是。。。盧灣?
剛來上海的葛薇無從給下明確定義,她只知道,乘六七站之後便是上海的幾大繁華中心之一,人民廣場——那個連結著著名的淮海路和南京路的地方,在人民廣場的始發端乘上公交,兩站之後,外灘的景色便映入她眼。
白天的金光外灘不同於夜晚的金光恢弘,哥特式、羅馬式、巴洛克式、中西合壁式等52幢風格各異的大樓都是石頭的原始色澤,江上也沒有七彩斑斕,錦繡繽紛一片,白天的外灘,一直都是霧濛濛的。大步流星闖紅燈的外國人,一堆堆地坐在銀行門口的中國旅人,男的女的揮著紅旗的導遊,抱著各種建築甚至騎上人家銀行的獅子的拍照者。。。。。。外灘的另一側,紅的東方明珠,造型各異的商業樓無不昭示著這裡不同於別處的商業氣氛,看得葛薇腦子亂成一團。
這裡,就是上海。
上世紀三十年代,曾有一位新感覺派代表作家穆時英撰寫小說,開篇便用感嘆號描述道:“上海,造在地獄上面的天堂!“
天堂的繁華,葛薇已略見一斑,只是,地獄,又怎麼講?
手機鈴聲忽然將葛薇的腦子從迷亂中揪回到現實。
“鐵人薇,面試結果怎麼樣?”小潔在電話那頭柔柔地問,小潔是葛薇的死黨,葛薇在上海灘唯一的好姐妹。
“哼。那個變態的老闆太過分了!我才不稀罕!“葛薇憤憤地將過程詳述了一遍。
小潔聽後,輕輕埋怨著:“傻瓜,人家試探你是有聘用你的想法哦,他誤會你是被潛,不正是說明他覺得你長得還不算難看嘛。那麼大的公司,還在那麼好的地段,不去多可惜呀。你以為這種機會很多嗎?上海大公司多,但也不缺小公司,難不成,你大的不去,想去小公司?”
“可是,他。。。。。。”葛薇咬唇。
“沒什麼可是,既然他能這樣直白的提出,反而證明他不屑於這事,是個正人君子,既然人家要發給你筆試題,你就勇敢地試試吧!”小潔鼓勵道。
葛薇再次抹汗:“可是,那啥。。。。。我把我的簡歷從他手裡奪出來了。”
小潔同情地說:“阿門,你繼續回家投簡歷吧。智聯不行,就去51JOB;再不成,就去人才市場。。。。。。”
葛薇嘆息一聲,透過公交的玻璃望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