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綻才是,那是自己的聲音?
平日話甚少,而且注意壓低聲音,不會惹人懷疑才是。可雲晉言今日番試探的意圖太過明顯,莫不是自己何時舉止不當?
黎子何將今日兩次與雲晉言相處時自己的行為舉止前後想幾次,沒有找到頭緒,擰著眉頭倒掉水,明日問沈墨是否有能讓嗓音更加低啞的藥更為穩妥。
從小窗探出腦袋,黎子何看看沈墨的房間,是前殿八間房裡其中間,從小窗外剛好可以看見側面的扇窗,燭光未滅,沈墨好似坐在桌前,在窗上投下斜長的身影,動不動。
黎子何只是看眼便關上窗,躺下睡去,未曾發現,那燭光,亮便是整宿。
第二日晌午,黎子何隨殷奇去桃夭殿給姚妃看診,殷奇顯然不滿黎子何的插入,臨走前狠狠瞪眼,接著便不理不顧徑自向前走。
黎子何也不在意,無需別人刻意對自己好,也不在意別人刻意對自己不好,只要不阻著的路,悉聽尊便。
如今後宮之中,妍妃被打入冷宮,便只餘個姚妃最為得寵,可桃夭殿內反倒沒有往日熱鬧,宮太監被遣去大半,其餘人等皆退在殿外守候。
黎子何隨著殷奇入殿,剛剛進去便見只茶杯扔過來,砸在地上聲脆響,好在反應及時,險險躲過,殷奇則沒有那般幸運,滾燙的茶水灑身,恨不得馬上把官服扒下身才是,想喊疼又喊不出來,憋著又著實難受,只有個勁拉開衣服扇抖,隨即姚妃聲厲喝,險些嚇走他半個魂。
“殷御醫!入本宮桃夭殿,連行禮都免,皇上莫不是給過個特權?”
殷奇回頭,發現黎子何早就老實跪在地上,再想想連日以來姚妃對自己的刁難,連忙跪在地上行個大禮,大聲參拜道:“臣參見姚妃娘娘,娘娘萬福!”
“滾進來!”
殷奇聞言,不敢起身,跪在地上挪著膝蓋直到姚妃榻前,磕頭道:“臣殷奇替姚妃娘娘診脈。”
姚妃躺在榻上,帷幔後只看到個模糊的身影,聲不屑地輕笑飄出來:“來診脈?診得出什麼來麼?前幾日開始本宮渾身不適,也未見有好轉,御醫到底是拿什麼俸祿的?”
“微臣該死!請娘娘責罰!”殷奇只有個勁在地上磕頭,想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過姚妃,以前還好好的,自從妍妃被打入冷宮,姚妃便有事沒事針對自己,莫不是性好鬥,缺斗的物件便找上自己?
又聽姚妃輕笑,挑起紗幔,眼神銳利,盯著殷奇道:“責罰當然是免不。”
殷奇渾身個哆嗦,本來是官場的客套話,可姚妃麼,再加上打量自己的眼神,讓人渾身顫慄,忙磕頭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看殷御醫身袍子,哎,都溼透。”姚妃乾脆坐直身子,示意旁邊的悅兒替拉開帷幔,續道:“殷御醫還是趕緊褪下來,以免染風寒的好。”
殷奇臉色大變,眾目睽睽之下讓他脫袍子,日後還有何顏面在宮中行走?不停磕頭道:“微臣體賤,煩勞娘娘操心!”
“?不介意啊?”姚妃挑眉,將殷奇上下打量遍,滿意笑,就著悅兒扶著的手便欲起身,悅兒擔憂地搖搖頭,姚妃皺皺眉,還是下榻站起來,轉個身拿起榻邊木架上的木盆,雙手揚,“嘩啦”聲,冰冷的水頃刻倒在殷奇身上。
殷奇未及反應,只覺得突降大雨,渾身被水淋個溼透,瞪大雙眼,陣涼風,冷得上下牙止不住地磕響。
“不是要懲罰麼?滾出去跪著!沒有本宮命令,不許起身!”姚妃扔下木盆,狠狠瞪眼殷奇,坐回榻上。
殷奇股子氣悶湧上胸口,皇上都不曾待他如此,個婢出身的丫頭,憑什麼般囂張?
氣歸氣,終究是敢怒不敢言,連妍妃都能扳倒,就不他個沒有任何權勢的御醫,悻悻磕個頭,咬牙起身,低頭彎腰快速行至殿外,還不忘瞪黎子何眼,想想遭殃的也不止自己人,上次黎子何不是被無緣無故抽三鞭麼?
黎子何對於姚妃的改變,早已見怪不怪,但若仍是咬住自己不放,莫要怪提前下手。
姚妃坐在榻邊,好似心情大好,喚道:“外面的可是黎御醫?”
“正是微臣。”
黎子何沉聲回答,裡面沒動靜,只有衣物悉索之聲,片刻便看到姚妃穿著紅色長衫,披著雪白披風走出屏風,黎子何還在猶豫是否要開口勸誡,便聽到旁邊的悅兒道:“娘娘,娘娘還未足月,不宜下榻,外面風大冷……”
“本宮知道。”姚妃打斷的話,掃眼黎子何,嘴角撇過絲輕蔑,道:“起來吧,跟著去看看的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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