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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逃離這裡。他記得自己肩負重任,他還有妻主,即使他是被妻主拋棄的,他也不可以就這樣破罐破摔。他要找到認識的人,問清楚他的重任是什麼。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一個女人的形象。她身材矯健,她容顏俊美,她溫柔體貼,她善良睿智。世上再沒有一個女人能與她相比,他雖然一時想不起她的名字,但他知道那是他的妻主,是他命中註定的人。往日溫柔纏綿,耳鬢廝磨,她的音容笑貌都只為他綻放最奪目的光彩。她應該曾經是寵愛過他的,他是她的男人,他要去找她。
房間內的燈熄滅了。漆黑一片,沒有窗戶,只有一扇緊閉的鐵門。
冰焰的雙眼卻能漸漸適應這樣陰暗的場景,他看清房間裡除了他之外還有九個男人,每個男人都沒有衣物。奇怪的是,他們的面板很白,頭髮是金黃或者淺褐,沒有一個是黑髮黃面板的。
他們不是中國人,所以他們說的話他才會聽不懂,這裡是外國?冰焰的腦子裡突然蹦出了這樣的答案。如果是陌生的地方,與周圍的人無法溝通,他該如何自保如何自救?
冰焰拼命壓抑著迷茫與惶恐的心態,縮在角落裡調整呼吸吐納,試圖運轉真氣緩解飢寒與痛楚。然而真氣執行到肩頭就被穿透骨頭的鐵鏈阻礙,手臂幾乎無力抬起,內息不順,武功大打折扣。是有人針對他設計了這樣的刑具麼?房間裡其他的男人都只有腳鐐而已。那個人知道他會武功,那個人還有可能瞭解他的過去。
將他遺棄在這裡的是誰?
是他的妻主,還是壞人?如果是壞人,那麼他的妻主在哪裡,會否有危險?
冰焰默數心跳計算著時辰,大約是過了不到兩個時辰,房間的屋頂上忽然噴出冷水。冷水中應該是含有刺激性的物質,淋在身上除了寒意,又增加了痛楚。
房間裡的男人們紛紛爬起,就在冷水中擦洗著身體。等著冷水噴淋結束,男人們都自覺地用謙卑的姿勢跪在地上。
鐵門被開啟,幾個魁梧的女人走進來,揮鞭子驅趕著男人們按照固定的順序依次走出。
冰焰也是跪好在地,女人對他說了幾句,他判斷應該是叫他跟著其餘男人走出房間的意思。他的確是想要出去看看,不能總是被困在這個不見日光的地方。他掙扎著跟隨在最後,走出鐵門,走在昏暗的甬道之中。
甬道盡頭有一個女人手裡攥著一把布料,向從她身邊經過的男人們發放遮羞布。男人接過這樣的“恩賜”都會跪地行禮叩謝,態度及其恭謹。也有的男人可能是犯了錯,不曾得到遮羞布,被女人嘲笑羞辱。
冰焰將布料圍在腰間,跟著隊伍走出了大門。原來之前他一直是被關在地下室,地上竟然是一座石頭砌築的歐式古堡。“歐式”這樣的認知對冰焰而言其實也是陌生的,他依稀記得是在電腦上看到過類似的介紹。電腦是什麼?妻主溫柔的話語因著這番聯想再次清晰起來。他與妻主曾經居住在雲端的豪華公寓裡,他的妻主買了手提電腦送給他當做禮物,還手把手教導他如何打字如何上網。
幸福的記憶,緩解了傷痛與對陌生環境的恐懼。他深深呼吸,放眼四顧。
天未明,看星月方位,似乎是凌晨四五點的樣子。
陸續有幾十隊男人被女人們驅趕著匯聚在古堡圍合的空場之中。平均三個女人負責看管一隊男人,每隊男人基本都是十人左右,男人全戴著腳鐐沒有鞋襪,只在腰間圍了一塊布料。
冰焰發現這裡的男人們沒有一個是黑頭髮的,他們都是高鼻深目面板白皙頭髮顏色淺淡,還有幾個面板如碳一樣漆黑。這些戴腳鐐的男人們無一例外都長得高大強壯,雖然看起來他們的年紀也就十來歲的模樣。
衣物齊整拿著皮鞭棍棒的都是女人,女人們很年輕,即使個頭並不高大,神情態度也是高高在上,蔑視著所有男人。
男人生而為奴,是供女人驅使的工具。冰焰並沒有奇怪,並沒有覺得難以接受。可是他記憶中的妻主似乎對他講過什麼,像是與他最初的認知完全不同的道理。他一時想不起來,一想就頭痛。現實與記憶,溫馨的碎片與大量的噩夢糾結在一起,他分辨不清哪些是真實發生過的,那些只是幻想。
然而痛苦的日子依然繼續著,渾渾噩噩的過,或者是清醒的感受更多的痛,都不能扭轉改變什麼。彷彿一隻無形的大手在背後操縱著一切,無論冰焰還是這裡其餘的男人,甚至是看似大權在握的那些女人們,都只是按部就班的執行著早已被人定好的規則,演繹著荒誕的劇本。
54記憶裂痕
付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