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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燁愣是頂著葉林軒的叫囂和皇帝瘋狂的暗示,將這份奏摺給唸完了。
他將他個人的標誌性驢脾氣,充分的展現出來,氣得皇帝牙癢癢,卻拿他無可奈何。
葉林軒想上前奪那份奏摺。
離陽侯厚厚的巴掌又拍到了葉林軒的肩膀上。
“葉尚書,這可是你自己呈給陛下的奏摺,怎會有假?莫非,你是故意想欺君?”
葉林軒顧不得肩膀上的巨痛,咆哮道:“你!是你剛才換了我的奏摺!”
離陽侯掏了掏耳朵,雙手一攤,無辜的抱怨:“葉尚書,你怎可血口噴人?這明明是四皇子的奏摺,四皇子是你的外孫,故爾將奏摺發到了你的府上,讓你代呈陛下。
我與四皇子又不熟,哪裡能拿得到他的奏摺。”
這兩人掰扯的時候,楚燁已經將那份奏摺遞給了王丞相。
“這似乎就是四皇子的筆跡吧?”
王丞相在上書房擔任過太傅,接過奏摺看了幾眼肯定道:“確實是四皇子親筆所寫。”
王丞相就是王星然和王庭的爹,當今皇后的兄長,六皇子陸元清的親舅舅。
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打壓陸兆凌的機會。
他才是文臣之首,他下了結論後,其他大臣再不會質疑這封奏摺有假了。
戶部尚書周長安的兒子,曾被葉汀蘭下毒,差點送命。
四皇子陸兆凌卻將葉汀蘭娶進了門。
周長安也不願意四皇子上位,但他與葉林軒又有勾結,不好當面拆臺。
所以,他表面上像是在幫陸兆凌開脫道:
“從這封奏摺上的內容看,四皇子雖然能力不足,但好在有赤子之心。雖然犯錯,卻勇於承認,真是難能可貴。”
其他葉林軒的同黨紛紛贊同: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嘴上是這樣說,但大家心裡都在想:“這四皇子莫不是被楚家人給逼瘋了?才會寫這樣一封奏摺?看來想到楚家軍裡面去當監軍,可不是好玩的。”
知錯能改,也算個好品德,皇帝臉色好看了一些。
他其實覺得奏摺上的那些事應該都是真的。
畢竟陸雲奎也是在軍營中待過幾天的人。
跟著楚家軍蹭軍功,其實從武宗皇帝起,便成為了陸家皇子們的一種隱秘傳統。
不過前幾代皇子,都沒陸兆凌那麼遭人嫌,楚家人大多不太在意。
陸雲奎知道,不懂兵事的人,如果在軍營中瞎指揮,確實是會造成如此難堪的情形。
至於說臨陣逃脫這一點,他也相信。
當年他比陸兆凌要勇敢一點,可心裡面也不是沒有怕過。
不過他聰明,一直老老實實的擔任運糧官,也沒怎麼受到楚家軍的排擠。
“蠢,真蠢,派他去軍營裡,不過就是做一個耳目,誰讓他去瞎指揮了?
朕身為皇帝也從不瞎指揮作戰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他一個外行指揮打仗了,那我離國離滅國也不遠了!”
陸雲奎對這個兒子,真的是失望透頂。
他當初同意派監軍,真的只是想為將來收回軍權做準備。
陸雲奎心目中的監軍,就是個威懾作用,沒想著越俎代庖,否則他也不會授予武寧伯轄制除了膠州以外的所有東線駐軍的權利了。
陸雲奎一錘定音,結束了廷上大臣們的議論紛紛:
“即刻傳旨,讓那個豎子給朕趕緊的滾回來!奪親王爵位,改封郡王。”
葉林軒聽到皇帝的旨意,嚇得臉色發白。
要知道陸兆凌才剛剛被封為親王幾天,這就又降回郡王了?
關鍵是自太子去世後,皇帝因喪子之痛,突然珍惜起活著的皇子們了。
他前不久將所有年滿十四以上的皇子,全部封了親王。
也就是說,如今所有成年皇子中,陸兆凌竟然變成了爵位最低的一個。
“陛下,不可啊!”
葉林軒還想反對。
離陽候站了出來,大喊道:“陛下英明,怯戰按照軍法,論罪當誅。陛下念在四皇子及時悔過,罰以降爵,以敬效尤,實乃明君之舉!”
這一記馬屁拍得皇帝舒坦了不少,葉林軒恨恨的瞪著離陽候,低聲罵道:“奸臣!”
這是離陽候這輩子第一次聽道別人罵他奸臣,倍感新鮮。
他心情頗好的在葉林軒耳邊低語:“謬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