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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鼎峰今早有些煩。
她頂著桑葚的身子,自然繼承了桑葚的家庭關係。
原主的娘本是侯夫人鄭氏的陪房嬤嬤,鄭氏出嫁的時候,桑葚一家子都跟到了離陽侯府。
自鄭氏去世後,楚老夫人安排桑葚的爹孃去了鄭氏陪嫁的莊子上。
桑葚的大哥留在府中,做些雜事。
桑甚因生的不錯,被選做了楚天驕的丫頭,進了青松院。
這一家子原本都挺安分的,可惜桑葚的大哥,娶了二夫人薛氏的丫頭梅香後,情況就發生了變化。
這梅香最初看上了桑葚大哥模樣生得不錯,等嫁過去後,卻又嫌棄桑葚的大哥沒有啥本事。
兩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也就算了,還總是欺負桑葚。
原主當二等丫頭,每月的二兩月銀,基本上都會被她嫂子以各種理由搜刮了去。
陸鼎峰重生後,看在原主的面子上,對桑葚的家人,一直都挺客氣。
桑葚的大嫂也來找他要過幾次錢,陸鼎峰把自己有的,都給了。
反正他吃住都在府中,又不像真的女子一樣喜歡打扮,需要買胭脂水粉。
他光棍一條,身無分文也無所謂。
桑甚的大嫂覺得近來要錢比以往更順利了,心就越來越大了起來。
聽說桑葚被大小姐划進了鳳字小隊,成了武婢,便去打聽了武婢的月銀。
當聽說武婢除隊長外,每月的月銀是五兩之後,桑葚的大嫂便衝到了青松院,非要桑葚將剩下的三兩銀子給她。
陸鼎峰根本不知道還有這事。
他重生回來也就一個月,領了一次二兩銀子的月銀,都給桑葚的大嫂了。
就算漲了月銀,也是下個月的事。
桑葚的大嫂卻非說上次發月銀的時候,陸鼎峰就已經去了練武場,一定是陸鼎峰昧下了。
兩人就在青松院門口,掰扯不清。
陸鼎峰被桑葚的大嫂吵得頭疼,氣得想吹鬍子瞪眼,沒有鬍子,只能哈氣。
“你……你個潑婦,我自己的銀子,憑什麼還叫我昧下了?”
桑葚的大嫂坐在地上嚎,“沒良心的小賤人喲,自己侄子在家中病了,不給錢買藥,昧下銀子養漢子喲……”
周圍有路過的丫頭婆子,捂著嘴笑,衝著桑葚的大嫂調侃道:
“周嫂子,你家大胖,今早我還見了,被你養成個球了,那模樣,哪點像病了?”
桑葚的大嫂衝著說話的人回懟道:“我家大胖那是有餓病,就得不停地吃好的,可不是得花錢嗎?”
眾人鬨笑。
誰都知道這不過是桑葚大嫂瞎編的託詞。
饞如果算種病,那她家兒子確實是病了。
陸鼎峰想溜,被她大嫂抱住了腿。
陸鼎峰平日裡挺活泛的,但碰到這種只認錢,不認人的潑婦,還真沒啥辦法。
又是原主的大嫂,他還不能動手。
實在是煩了,陸鼎峰拔了頭上的一根銀釵,塞到了桑葚嫂子的手中,這才將腳掙脫了出來。
怕再被纏上,陸鼎峰一溜煙的往府外跑,心想正好答應了楚天驕看酒肆茶樓的事,不如就去街上逛逛。
剛到了角門口,遇到了馬房的老郭。
這糙漢自從上次在馬房見過桑葚的樣子後,便心心念念起來。
內院老郭進不去,有空便等在下人進出的角門口,期望能與陸鼎峰不期而遇。
今日終於讓他等到了,這糙漢卻不敢上前說話,只遠遠的看著陸鼎峰,羞紅了臉。
見陸鼎峰出示了腰牌,蹦蹦跳跳的從角門出去了,老郭悄悄的跟在了後面。
陸鼎峰到了街上,才想起自己身上沒錢,只能靠腿走到繁華鬧市區。
幸好這段時間跟著鳳字小隊訓練,她的體能已經超過了尋常的丫頭。
從離陽侯府,走到鬧市也不遠,她還受得住。
陸鼎峰沿途走走看看,遇到酒肆茶樓,便會進去逛一圈。
這些日子在離陽侯府,她吃得不錯,已近沒那麼饞吃食了,但每每進入酒肆後,卻十分的饞酒。
可惜她身無分文,也只好忍住饞蟲,悻悻然的退出酒肆。
當她第三次從一家酒肆出來時,一腳就踩在了一枚碎銀子上。
陸鼎峰左顧右盼,發現周圍沒有人注意到自己,裝作理裙子,緩緩蹲下,一把將銀子撿了起來,暗搓搓的藏進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