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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奇被皇帝解除了圈禁,在太醫的細心診治下,幾日後,竟然能下床了。
陸雲奇第一時間拖著病體,入宮謝恩。
陸雲奎聽到太醫稟報,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不是說要死了嗎?怎麼又能下床了?莫非之前是裝病騙朕?”
他決定親自見見陸雲奇。
御書房內,兄弟相見,陸雲奇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一聲又一聲的“皇兄”,喊得纏綿悱惻。
陸雲奎心裡那點不舒服,在陸雲奇刻意的伏低做小下,消散了不少。
陸雲奎看著短短一年的圈禁,已經讓陸雲奇兩鬢染上了霜白,那張曾經俊美無暇的臉,變得蠟黃枯槁,剛剛四十歲的人,衣不勝體的瑟縮在地上,一邊抽泣,還像小時候一樣,偷偷的用衣袖去抹眼淚……
陸雲奎心裡莫名升起了一絲罪惡感,就像是他親手毀掉了一塊美玉。
曾經他以為毀掉了陸雲奇,會讓他感到痛快,如今他不僅不覺得痛快,反而心裡有些酸楚。
自從下旨解除陸雲奇的圈禁後,陸雲奎這幾晚都睡得安穩了許多。
這讓他更加確信,祖宗們,一定是在責怪他不該苛待了胞弟。
“老七,地上涼,起來說話!”
他難得好脾氣的對陸雲奇說道。
陸雲奇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眨巴著那雙大大的瑞鳳眼,無辜的望著陸雲奎,可憐巴巴的說道:
“我就知道,皇兄還是心疼臣弟的。小時候,臣弟一到颳風下雨就害怕,每次都跑到皇兄宮裡。皇兄總會抱著我上床,哄我入睡。”
那些事,陸雲奎早已經忘記了,被陸雲奇提起,心又軟了幾分。
陸雲奎揮手讓太監去取了水來給陸雲奇潔面,有些嫌棄的罵道:
“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從小就愛哭,哭得跟個花貓兒一般,醜死了!”
美了一輩子的陸雲奇,竟然有被他罵醜的一天,陸雲奎自己先笑了。
陸雲奇一邊在太監的伺候下洗臉,一邊逗趣:“臣弟倒真願意變成一隻貓兒,這樣,皇兄就不會嫌棄我愚笨了。”
陸雲奎突然覺得,他這些年對陸雲奇的忌憚,確實有些杯弓蛇影了。
這麼笨的老七,一生都被自己拿捏著,有什麼好忌憚的呢?
父皇早就不在了,陸雲奇無權無勢,光有一張臉,能成什麼事呢?
想通了這一點,陸雲奎突然就想扮演一下兄友弟恭給太廟的祖宗們看了。
他招了招手,將陸雲奇喚到了跟前,詢問起了他的病情。
在得知陸雲奇也是經常頭疼欲裂後,陸雲奎讓太監取了一盒丹藥來,賜給了陸雲奇。
“這是修道長煉製的靈丹妙藥,朕吃了後,頭疼的毛病好了不少,人也鬆快了。
你也吃吃,沒有了就進宮來要。”
陸雲奎口中的修道長,就是葉家推薦的那位道士。
陸雲奇接過了丹藥,千恩萬謝,當下就服用了一顆。
陸雲奎見陸雲奇對自己的賜藥,毫無芥蒂,心裡更加舒坦。
兄弟二人聊了許多的閒話,看陸雲奇實在是精神不濟了,陸雲奎才放他出宮,並賜下許多恩賞。
回到寧王府,陸雲奇坐在銅鏡前凝視著鏡中的自己,幻靈從暗處出來,問道:
“王爺,可要洗頭髮?”
陸雲奇微微搖頭:“就這樣吧,皇兄果然愛看我又病又老的模樣,以後你記得日日為我染白它。”
幻影和幻靈本是陸雲奇給陸鈺的暗衛,自從南寧事發後,幻靈便被陸鈺送回了陸雲奇身邊,保護陸雲奇。
陸雲奇去到書桌前,讓幻靈磨墨,提筆在紙上寫道:“鈺兒,上京情勢複雜,切勿返京……”
待信幹後,陸雲奇將信封好,遞給幻靈道:“派人送去甘州,給世子。”
幻靈有些疑惑的問道:“王爺,如今陛下待王爺似乎不錯,何必讓世子在邊疆受苦呢?”
陸雲奇冷笑一聲,低聲道:“你們都不瞭解我那位皇兄,他如今肯放我出來,不過是確信了我無能。
我扮蠢無所謂,但鈺兒還年輕。
我不希望鈺兒與我一樣,一輩子都在扮蠢。
在甘州,跟著楚家那丫頭,他至少可以做些他自己想做的事。”
寧王府外的禁衛軍全部撤走了。
曾經蕭條無比的寧王府,突然又熱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