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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府中,陸雲奇揮退了下人,甚至連幻靈都趕到了院子裡去警戒,獨獨留下了寧王府的府醫徐大夫。
“老徐,我知道你曾經跟著謝容安學過一些本事。”
府醫慌忙跪了下來,磕頭道:“王爺,小人以前確實跟著謝師傅,不,謝容安學過一段時間醫術,那也不過是為了謝容安不在的時候,好方便照顧世子。
小人當時並不知道謝容安是奸細啊!”
陸雲奇抬了抬手,讓徐大夫起身,安慰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是謝容安的人,否則我也不會留你到今天。
我是問你,可學到了謝容安的辨毒之術?”
徐大夫有些遲疑,看陸雲奇的臉冷了下來,才道:“學了一些,以往宮裡賞給世子的東西,小人都要先驗毒。”
陸雲奇從枕側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徐大夫道:“你就在這屋裡驗一驗,這丹藥可有毒?”
徐大夫取出一粒盒子裡的丹藥,先觀其色,再聞其味,然後又用小刀颳了一些粉末下來,放入水杯中,攪拌後,觀察沉澱物,最後用舌頭嚐了一點點。
整個過程,陸雲奇都仔細的看著,沒有發出聲音。
等看到徐大夫的面色越來越凝重,陸雲奇的拳頭握緊,期待著答案一如自己的猜測。
“王爺,這丹藥您從哪裡得到的?您可千萬不要服用。”
陸雲奇身體猛的向前傾,急急問道:“怎的,有毒?”
徐大夫搖了搖頭道:“嚴格意義上說,算不上毒。這是道家的丹藥,配方所用材料沒有一點問題。但是,其中的硃砂含量,稍微高了一些。”
看陸雲奇似乎沒聽懂,徐大夫繼續解釋道:“道家煉丹,都會用到硃砂,適量的硃砂,可以治療心火旺盛和心神不寧。咱們醫者遇到心悸、怔忡、失眠和多夢的病人,偶爾也會在藥中加入一味硃砂。但是,這硃砂生於辰礦,若經高溫,毒比砒霜,所以不能多食。”
陸雲奇又問:“服食這種丹藥,多長時間會…會性命有礙?”
徐大夫道:“若是正常的丹藥,一兩年後方會致命。但王爺您這丹藥中,硃砂用量多了一倍不止,雖然治療失眠多夢等症狀有奇效,但毒性也大了一倍不止。恕小人直言,若連續服用,多則一年,少則半年,必傷人性命。”
陸雲奇面有驚惶,吩咐徐大夫道:“今日之事,你對誰都不準說,否則,性命難保,知道不?”
徐大夫只以為這又是宮裡誰想害寧王父子,送給他的毒藥,知道關係重大,發誓守口如瓶。
陸雲奇獨自留在房中,捧著那盒丹藥,臉上陰晴不定。
時而,他展顏含笑,呢喃道:“皇兄,你終於要死了嗎?你欺負了我一輩子,終究還是會死在我前頭。”
時而,他又蹙緊了眉頭,憂愁道:“這明顯是有人在給陸雲奎下毒,陸雲奎一旦駕崩了,背後之人必有後招。”
這丹藥,正是前幾日陸雲奇進宮,陸雲奎賞賜他的那一盒。
陸雲奇洞悉了丹藥中有毒的秘密後,坐立不安,一方面被他皇兄折磨了一輩子,不說,有種報復的快感,另一方面,又擔心因陸雲奎的死,讓背後之人的奸計得逞,傷害到江山社稷。
最終,他選擇了靜觀其變,畢竟徐大夫說陸雲奎就算吃了這丹藥,至少也能撐半年。
但其實,這丹藥,陸雲奎已經吃了快三個月了,近日出現了腹瀉症狀。
陸雲奎身體不適,便讓太子陸元清日日在御書房幫著理政,他有精神的時候,也會指點一二。
陸雲奎半臥在龍榻上假寐,本就骨感的臉頰,更顯消瘦。他緩緩的睜開眼睛,深陷的眼窩中,眸色渾濁,等看清了眼前的景物,還是在御書房時,才鬆了一口氣。
剛才,他又夢到了自己身處太廟之中,被困在一張畫像裡,眼睜睜的看著太廟著火了,聽到奔逃的太監們呼喊:“城破了,東夷和西戎的聯軍打進上京了。”
那只是一個夢,卻如此的真實,陸雲奎心生寒意,坐起了身,問下方正坐在小機子上批閱奏摺的陸元清:“西北可有奏報?”
陸元清慌忙放下手中的硃筆,起身上前回稟:“西北急報,斥候潛入西戎獲悉,西戎可汗阿史那佗缽調集了三十萬大軍,即將南征。急報剛剛送到,兒臣看父皇難得安寢片刻,沒忍心喚醒父皇。”
說完,陸元清將楚炎剛剛八百里加急送往上京的奏摺,呈報了上來。
陸雲奎看完楚炎的奏摺,結合夢中情景,只覺得頭腦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