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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陽侯回上京前,傳令給了西北守軍,在他歸來之前,由楚天驕代掌帥印。
楚天驕不僅要增援姑臧關,還要兼顧陽關和玉門關的防禦。
幸好,因為尤西斯的提前報訊,楚珉宇按照楚天驕的軍令,撤回了姑臧關,沒有損失一兵一卒。
若是在空曠的塔子窩與右賢王的十萬大軍對上,楚珉宇的三萬士兵,根本不堪一擊。
西戎的右賢王布扎託已經年邁,但這一次還是親自率兵越過了北荒大草原,本想在塔子窩先給離國軍隊一個下馬威,結果撲了個空。
看著光禿禿的牧場,右賢王的二兒子烏力罕奇怪的問大皇子阿魯爾:“大哥,這離國人是屬螞蟻的嗎?為何連草皮都被啃得精光?”
阿魯爾是右賢王的繼承人,年齡不過三十來歲,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乃是西戎有名的巴圖魯(勇士)。
阿魯爾不僅驍勇善戰,還頗有智慧,所以他的弟弟們,都很服氣他。
他只瞥了一眼地面上的草根,就得出了結論:“塔子窩的守將,早就得到了我們會繞過北荒大草原,進攻姑臧關的訊息。
他們這是起碼提前了近一個月做準備,將所有的牧草,都收割了,不給咱們留下一點餵馬的牧草。”
阿魯爾猜得很正確。
楚天驕從北胡王大賀氏摩吉以為西戎要進攻北胡開始,就猜測到了西戎的意圖。
雖然當時不能肯定,但是她仍然下令,讓附近的牧民和軍隊,將塔子窩牧場和周邊的牧草,都全部收割,曬成了乾草,運進了姑臧關,以備戰時所需。
天氣又轉冷了,被收割後的牧草,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繼續生長,所以當右賢王的軍隊趕到時,看到的就是現在這副光禿禿的情景。
一個又一個的帳篷搭了起來,阿魯爾帶著弟弟們到右賢王的王帳集合,商量下一步的戰略。
王帳內,布扎託似乎精力不濟,正讓婢女給他揉著酸脹的老腰,等到人差不多到齊了,才坐直了起來。
沒有人因為右賢王表現出來的老邁力乏而心生輕視。
戎馬一生的布扎託,從肯特部一個牧民的孩子,帶領著弱小的肯特部,不斷壯大,最終吞併了幾十個部落,才坐上右賢王的王座。
他已經有足夠的資本,讓所有人對他敬畏。
“說說吧,情況並不如咱們預期的一樣,可汗和諸王商議的奇襲,成了個笑話。
離國早有防備,咱們該怎麼辦?”
右賢王帶來的十萬大軍,除了五萬肯特部勇士外,還有阿史那陀缽調集給他的五萬其他部族勇士。
查干部的巴特爾以為一到塔子窩,必有一場大戰,帶著查干部的勇士們磨刀霍霍的來,結果撲了個空,意興闌珊,嘟囔道:
“右賢王,明日我就去姑臧關下叫陣,來都來了,仗總是要打的。”
布扎託看了一眼壯得跟頭牛一樣的巴特爾,笑眯眯的說:
“好!雖然奇襲不成,但咱們遠道而來,首戰必須取勝,巴特爾力大無窮,明日可去叫陣。”
巴特爾能取得首戰出征的任務,這是一種榮耀。
他剛剛還有些頹敗的情緒,頓時高漲,揮舞著比海碗更大的拳頭喊道:“巴特爾定不負所托,首戰必勝!”
阿魯爾有些擔憂的皺緊了眉頭,正要說話,見到右賢王衝著他微微的搖了搖頭。
隨後,右賢王分配了其他人配合巴特爾攻城的部署。
待到其他人都下去紮營休息了,阿魯爾留了下來,問右賢王道:
“父王,姑臧關在烏鞘嶺上,關前都是山地。
我西戎騎兵,並不擅長山地作戰。正因為如此,所以往年咱們都是從陽關進攻。
而離國也仗著地利,常年只在姑臧關佈防很少的兵力。
這一次,可汗才下令讓咱們奇襲姑臧關,本來是想打離國一個措手不及。
就算需要攀山攻城,以咱們的兵力優勢,也可取勝。
然則,沒想到離國人已經洞悉先機,兒子猜,他們定然已經在姑臧關增加了兵力,所以,強攻並不可取。
就算阿特爾去叫陣勝了,咱們也很難強攻破關啊!”
布扎託點頭,阿魯爾說得很有道理,他嘆道:“確實,可汗這次料錯了。
根據我們以往的打探,姑臧關只有五千守兵,強攻不難。
但看外面草皮的樣子,僅從塔子窩撤回去的離國士兵,都不止五千。
阿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