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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在黑暗中露出一絲笑容……接下來村子的收成越來越差。去年老村長動員全村去沙河旁挖渠引水的時候,他的小兒子被激流沖走了。村長的長子沒有救下弟弟的性命反倒也跟著一起去了……
上個月,獨孤求、他的大哥還有村裡的幾個年輕人從田裡回來的時候,發現村裡已經是一片哭聲。村裡的老人紛紛倒在血泊中,老村長肚子上也被捅了一刀,當時就休克過去了,等他醒來的時候,他的孫子、孫女已經被殺死了。守寡的兒媳和還沒有出嫁的女兒也被後金正紅旗旗丁搶走了——根據努爾哈赤的命令,她們會被賣給蒙古人換糧食……獨孤求和他的大哥握著奄奄待斃的老村長的手,看著老村長那渾濁不解的眼神,聽著他吐出斷氣前的最後一句問話:“沒有男丁,全家就該死麼?”
晚上,一村的年輕人都聚集在獨孤求大哥家裡,其中脾氣最急躁的一個大聲喊道:“獨孤大哥,就等你一句話了,你說咋辦就咋辦!”
獨孤求的大哥擔憂地看了看身後的妻子,還有她懷裡不滿週歲的嬰兒,終於狠狠地吐了一口痰。站起身來重重地一跺腳:“去金州,媽的,到哪裡不是當兵吃糧?在哪還不都是土裡刨食?”
回憶完大哥當時的決定,獨孤求眼前就又出現了他大哥血淋淋的屍體,還有那死不瞑目的雙眼——他到死也沒有認出自己的仇人,只知道對方是要一起訓練計程車兵。那個兇手當時就被訓練場上的軍法官按倒在地,整個訓練場上的官兵也鬧哄哄亂成一片。獨孤求在這一片混亂中哭著合上了他大哥的眼睛:“大哥你安心走吧,你兒子我一定會把他撫養成人的。”
獨孤求覺得自己的眼淚又要流出來了,他掙扎著輕手輕腳地爬出了被窩,摸著黑向營帳門走去。
這也是獨孤求大哥教給他的技能,大明是絕對禁止在營帳中喧譁的,困為這可能會引起“營嘯”——大明軍官欺壓士兵是太普遍的事情,所以一旦有人在營帳裡痛哭或者嘆息,很可能會引發同病相憐者的連鎖反應。在黑夜裡誰也認不清誰,士兵正好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幾百年來死於士兵營嘯的軍官不計其數,所以在大明軍隊中任何敢於在營帳中喧譁的人都會被立刻處死,絕不寬宥!
獨孤求雖然沒有聽說長生軍也有這個規矩,這裡似乎也沒有什麼十當斬、五凌遲的營規,但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險,所以就一直模黑出了營帳。巡邏計程車兵警惕地看了過來。獨孤求啞著嗓子說道:“小解。”
到了巡邏兵指給他的地方,獨孤求沒有去上廁所而是摔倒在地,抱著頭痛哭起來。以往作為明軍軍戶地時候,獨孤求和他大哥也曾參與復州衛的野外拉練,那些天總會有很多士兵被將領們奴役欺侮,那些士兵從來都是這樣散在野外失聲痛哭。相互之間誰也不理誰,哭夠了就回營去睡覺,不停還會新的人過來找個地方哭。
“大哥,大哥啊。”獨孤求第一次參加復州拉練的時候也曾遍被欺負得遍體鱗傷,那天他是倒在野地裡這樣地哭泣著,只是那個晚上他大哥還在,並一夜不睡地陪著他在野外度過,用親人的溫暖撫慰著少年時的獨孤求。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長生軍中,獨孤求加倍地懷念起自己的老家和鄰居,倍感孤獨地他把腦袋越抱越緊,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嚎啕著。
“士兵,你怎麼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
獨孤求鬆了鬆手臂,從淚眼中看了出去,夜色中有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站在他身前,擋住他背後的月亮,獨孤求哽咽著說道:“我小解。”
那個人的聲音非常非常的緩慢,但柔和中卻透著一股自信的力量:“士兵,你為什麼哭泣?有軍官欺負你了麼?告訴我。我為你做主。”
“沒,沒有……走開,不關你的事……”獨孤求說完以後就後悔了,他害怕地看著眼前地黑影,怯生生地問道:“這位大人是軍官麼?”說著他一骨碌爬起來跪倒:“大人,大人。我只是出來小解。”
“我不是什麼大人,我只是你的朋友。如果你被欺負了,告訴我,我會替你出頭。”
獨孤求覺得眼前人說得話非常荒謬可笑,他遲疑了一會兒後突然說道:“我沒有錢。”
黑暗中傳來一聲輕笑:“士兵,我不要你的錢,我只是來幫助你的。”
獨孤求摸了摸眼睛,黑暗中的人似乎也是一身黑衣,更有一種難以言明的威嚴和氣度,他回想著這黑影剛剛說過的話,突然打了一個哆嗦:“您是神仙麼?”獨孤求的語氣更加急促:“是神仙麼?”
“我不是神仙。”那黑影緩緩搖了搖頭,隨即又是一聲輕笑:“但我是神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