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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等在那裡了。黃石坐下後,茶童就給他沏茶,琴師也恭敬地過來問候,然後要他點曲子。黃石哪裡懂得這個時代的音樂,就讓那琴師儘管隨便彈。
那琴師似乎也見慣了黃石這種音樂白痴,就坐在一邊折騰了起來。撫了一會兒琴後,又彈起了琵琶。黃石今天原本有些鬱鬱寡歡,自從剛才聽說書人講到了嶽王和張盤後,他胸口就一直像是堵了塊大石頭一般。大明武備鬆弛,邊軍窮困潦倒,遼東形勢險峻。但自己到了京師以後,觸目所及無不是一片繁華景色。
琵琶聲聲,讓黃石越聽越是不快:“夠了,夠了。”
“且慢。”說話的人是毛承鬥,黃石說話的時候他正好趕到了。毛承鬥坐下後搖頭晃腦地品著樂曲:“每次聽這琵琶,那種壯懷激烈之情都會油然而發,好像到了金戈鐵馬的沙場一般。黃將軍不這麼認為麼?”
“說得好。”孫之潔也趕來了,他身邊帶來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歲。孫之潔坐下後也是大發感慨:“自古琵琶之音,最是催人淚下。尤其吾思今日之朝局,奸佞當道,真是頓生無名之恨。”
黃石看小毛和小孫一片慷慨激昂,也不好打斷了他們的興致,所以就淡淡地微笑了一下:“兩位仁兄說得好,只是小將平日殺戮見得太多了,所以到了京師後就想聽聽柔和的曲目,不想再回憶那些血色了。”
說罷,黃石就站起來轉身面對那個陌生的年輕人,笑著問道:“不知兄臺貴姓,上下如何?”
那青年一直就顯得心事重重,侷促不安,聞言邁上一步跪下,扯住黃石的衣襟:“黃將軍救命!”
黃石驚詫地“啊”了一聲,想後退卻沒能從對方緊握地手中掙開。他彎腰去扶來人,連用了兩次力都沒有把來人扯起來。那青年人死死地跪在那裡,又是一聲:“黃將軍救命!”
此時孫之潔已經把閒人趕遠了,然後對毛承鬥說:“毛公子,今日之事我不避你,希望你也不要洩漏出去。”
毛承鬥早巳是滿面驚異,他正色說:“孫兄放心,小弟一定守口如瓶。”
此時黃石正在安慰那個年輕人:“公子請起,有話慢慢說,但凡我能幫上忙的,就一定盡力。”
但地上的年輕人卻不依不饒:“一定請黃將軍先答應救我全家性命,然後我才肯起來。”
黃石雖然知道古人就好這樣,但作為一個現代人他還是本能地對這種跡近脅迫的行為感到厭惡。他強按住心中的不快,不讓臉上表現出一絲一毫來:“公子,請先說明原由。如果在下真能幫上忙,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那個年輕人急叫道:“黃將軍你一定能幫得上忙的。”可他還是不肯起身:“請黃將軍一定答應我。”
“公子你不說,我又怎麼知道能不能幫上忙呢?”黃石盡力讓自己的聲音柔和,還在臉上保持著淺淺的微笑:“公子你先起來說話,好麼?”
不料那人竟踉蹌退了幾步,從袖子裡抽出了一把匕首,指在自己的喉頭:“黃將軍,你發一言就可以救無數人,就可以力挽狂瀾,就可以掃清朝中奸佞。”說著那年輕人又把匕首往自己喉嚨上湊去:“但此事實在重大,只有黃將軍先答應了在下,在下才敢說。只要黃將軍答應在下的請求,吾情願自栽謝今日的不敬之罪。”
此時黃石已經站直身體負手而立,臉上的笑容也已經徹底消失了。他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來人一番,哼了一聲就轉頭向自己的座位上走去,還冷冷地說道:“不說明白事情,我什麼也不能答應。閣下請自便。”
一邊地孫之潔和毛承鬥都看呆住了,尤其是孫之潔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他連忙出言提醒道:“黃將軍,這位公子是我帶來的,黃將軍可是連我都信不過麼?”
黃石聽出孫之潔語氣裡已經隱隱有所不滿了,那毛承鬥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很怪異,也似有責備他黃石不信任朋友的含義。
看黃石還是什麼表示都沒有,孫之潔憤然拍案,一躍而起扯住那個陌生的年輕人:“我們走吧。”說著他還回頭狠狠地瞪了黃石一眼:“我本以為黃將軍是仗義之人,算是我孫之潔看走了眼。”
毛承鬥深深地看了黃石一眼,其中責備的意味更濃了。他連忙起身招呼:“孫兄且慢,還有這位仁兄也且慢。黃將軍沒有說不答應啊。”
“我是沒有說不答應啊。”黃石苦笑了一聲。他掉轉過頭衝著怒形於色地孫之潔說道:“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如果真的是光明正大,而且又是我力所能及的話,那怎麼會不答應孫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