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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茗,彷彿腦袋上的槍不過是小孩子的玩具。
一時間,大廳中暗波湧動,四面八方都是蠢蠢欲動的野心。
七叔一見兒子造反, 忙站出呵斥:“十七,你反了?你是不是連你老子的命都一起要了去?”
“我受夠了,受夠了?憑什麼我要低那個野種一等?戰家不是向來最看中血統的嗎?九叔公,你到是說,為什麼大娘還要霸著族長的位不放?”
十七直指戰休泊,眼裡的不甘和挑釁意味深濃。
隨著大家視線的轉移,小溪開始不安起來。
她就坐在小叔叔的旁邊,此時大廳中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著他們這個方向,小溪很想走開,但她不敢,隱隱的,她知道這似乎和她也是有關係的。
承受著所有置疑的視線,戰休泊仍是一派悠閒,他輕彈菸灰 ,唇角譏誚的笑未達眼底。眸中一片冷然,小溪看的清楚,心中莫名地打個顫。
“十七,你太放肆,如果還念著你大伯和大哥的舊情,就該尊重我這個大娘。休泊是你大伯唯一的兒子,小溪是你大哥的女兒,他們這個位子坐的正!”
戰夫人是護短,大家都瞭然,但這短她護得不是心甘情願。
“十七不服,這大廳中沒一個人是服的,大伯百日之後,族長要重選!”
十七叫囂著,大廳中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一個小小的十七之所以這麼敢,就是知道大家的心思。
總要有這麼個犧牲品,第一個跳出來,七叔眼中閃過一絲狡詐,他的這個兒子本來就是個愚蠢的,經不得一絲的挑撥。
“是呀,大娘是該給個交代!”不知是誰小小地附和了一聲,原來的竊竊私語開始明目張膽起來。
戰休泊站了起來,挑起的眼角讓人不安,那表情詭異又森然。
他是個孽障,所有的人都知道,戰老爺子或許就是他弄死的。一個屹立於黑業幾十年不倒的戰老爺子,是個十分完美的黑道暴徒,當智慧與殘忍並存的時候,他就從眾多兄弟中站了出來,沒有人不怕他,他是個沒有弱點的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完美的黑道巨擘,毀在眼前這個野種的手裡,或許是臆測,或許是子虛烏有的謠傳,可戰御剛是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十七拿著槍的手有些抖,他沒有辦法忽視那個人的威脅,那具身體不用說話,那份行於外的詭異氣勢就可以讓他的心直發毛。
休泊豎起小指,一隻純金的套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刺著十七的眼。
“十七,如果你有這個本事殺了九公,沒人奈何得了你,族長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他何嘗不知道,這是登上族長寶座的最有利途徑,可這也意味著在未來直到死他都要受到族人的狙殺。戰家歷史上不是沒出現過這樣投機取巧的暴徒,下場只有一個字―――死!
休泊輕邪地笑了,“你怕了?殺了九叔公,族長的位子輕易就落在了你的手裡。可所有的族人都可以挑戰你,你怕了是不?”
他的唇是鮮紅的,連話都輕柔地過分。偏偏那輕柔的話從他鮮紅薄軟的唇中吐出來,字字都仿若帶著血腥,一種興奮的,不知道結局的恐慌血腥。
十七哪裡經得挑撥,他更緊地握住槍,狠狠抵著九叔公的太陽穴,額上滑下大滴的汗。
“十七,九叔公這麼大的年紀也活夠了,你說的都對,戰家看來是要沒落了,九叔公也不想看著這麼大的家業就這麼跨了,九叔公不想去了地府都無顏面對戰家祖先,你就解脫了九叔公吧!”
九叔公安詳地閉上眼,似乎準備好了要去陰曹。
十七為難了,豬肝色的臉上汗水直下。
全族的人都是一付看好戲的臉孔,這十七首先做了炮灰,雖然大家想的是一個心思,都想扳倒戰氏嫡系,可戰休泊的勢力究竟在哪裡,不知道的話最好小心點,別自踩地雷。
休泊很閒,他沒一處地方看起來是認真的,只閒閒盯著十七,十七鬆動了,突然覺得一切都太可怕,他無助地向後看,看向父親,看向自己陰沈的兄長們。
戰休泊眯起眸,心底已經明白是誰在作亂,他輕輕點頭,毫不關己地轉身離去。
“戰休泊,你給我站住,你今天一定要給大家一個交代,你聽見沒有,站住,站住————…”
十七執槍的手突然轉向,屋子裡起了不小的驚呼。
槍頭直指戰休泊,十七血紅著眼睛,拼了命似的。
戰休泊轉過身來,一步一步走進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