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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一下,隨後輕笑一聲,忽然轉過臉道,“錯了,不是陛下,應該是撫安伯了……”他的臉揹著陽光,無法看清表情,聲音中卻能輕易聽出尖銳的譏嘲之意。
被縛的男人緊緊咬了咬牙,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才道,“不錯,不過你也可以叫我,紀炎。”
門口那人微怔,隨即又是一聲輕笑道,“紀炎?好,好得很啊,燕帝給你的名字,看來你很喜歡啊。”
紀炎這一次卻是神色未動,淡淡道,“我輸了,就要承擔後果。大苑王寄多羅已在戰敗之日死了,活下來的,只是願賭服輸的紀炎。”
門口那人聞言,久久無語,只是靜靜凝望著紀炎。
這時,忽然一聲馬嘶,遠處煙塵揚起,一匹火紅的駿馬從地平線那端出現,疾馳如飛,向這邊而來。沒一會兒已到了門口,速度不減,眼看要闖入屋中,卻又是一聲長嘶,人立而起,猛地停了下來,正停在門口那人的身邊。
那人早已轉過了臉,看著親暱地湊過頭來的馬兒,微微一笑,抬手輕撫著它的頸子,神色之中帶著說不出的愛惜之意。
紀炎看著一人一馬,愣了一下,問道,“血影?它在你這兒?”
門口那人沒說話,那馬卻望著紀炎,眼中現出了幾份眷眷之情,四蹄不安地踏著地面,彷彿想要闖進屋中,卻終於沒有。
紀炎望著馬兒,眼中一陣恍惚,隨即忽地轉開眼,笑道,“也好,它跟著你,也不算委屈了它。”
門口那人轉過頭,瞟了紀炎一眼,問道,“我一直奇怪,這麼好的馬,燕軍怎會放過?還不趕緊捉了獻給燕帝……噢,對了……他們的皇帝會騎馬嗎?”語聲之中又帶出了毫不掩飾的譏誚與鄙夷。
紀炎看了看他,卻沒解釋,只平靜地答道,“大敗之後,我就把它趕走了……我已不配再擁有它,更不能讓它也成為勝者的俘虜。”
門口那人撫著馬頸的手驟然一停,聲音立時高亢起來,“不想讓它成為俘虜?你自己倒是毫不在意……”說到這裡他卻猛地頓住了,好一會兒才放低了聲音,轉口道,“沒想到,最後,它還是屬於了我。我本以為,那次輸給了你,今生就再也與它無緣,後來還耿耿於懷了很久。志在必得的東西,竟就那樣被人搶了去,那還是第一次……”他的聲音漸漸轉輕,終至不聞,轉頭望著馬兒,手上愈加輕緩,彷彿陷入了沉思之中。
紀炎不覺也是一陣失神,那一次嗎?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樣遙遠了,恍若隔世,卻又清晰得歷歷在目……接連一月,一人一騎,追蹤著阿塔草原上最大的野馬群,與馬王鬥智鬥勇,也與,他,鬥志鬥勇,終於搶先降服了這匹馬王……很辛苦很驚險,卻也很痛快……想著,紀炎臉上已不由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那樣的往事,讓人至今想來,仍不禁熱血沸騰,只可惜……俱已矣,再回首,黃沙已沒來時路……紀炎猛地回神,彷彿躲避什麼似地霍然轉頭,正對上那人凝望他的視線,不覺一怔,隨即笑道,“多少年前的事了,莫非你還不能釋懷?還提它做甚?說說你現在吧,好久沒聽過你的訊息了。”
那人默默注視了紀炎片刻,忽然轉開眼,淡然道,“還能怎樣?浪跡天涯而已……索朗一戰,我敗給了你,又被迫立下那樣的誓言,還有什麼面目再做火狼的首領?”
紀炎聽了,卻也不知如何介面……西域往來商旅眾多,卻又小國林立,沒有一支強大有力的官軍,故而各地盜匪頗為猖獗,其中尤以火狼為最。其中人人驍勇善戰,來去如風,縱橫西域諸地,竟無人能奈之何。紀炎初登王位,便已下定決心要肅清境內匪亂,斟酌之下,最後,選中了火狼。給百官的理由是,既然要剿,不如撿大的來剿,這樣才能起到足夠的震懾作用,但內心深處,確也存了年輕人的爭強好勝之念……火狼強?好,我倒要看看有多強!狼王狠?好,我倒要看看有多狠,足以讓西域之地,上至諸國朝廷,下至過往商旅,聞者色變,於是就有了索朗一戰。老實說,那一戰並不公平,籌謀許久,層層圈套,以一國之力,對付千餘人,雖然贏了,也實在不足誇耀。不過畢竟只是二十出頭的人,看著威震西域的火狼被自己的軍隊圍困在了索朗綠洲之中,數次突圍均是不能,勝利已唾手可得,心中難免暗自歡喜得意,哪知就在這時,變數忽生。
紀炎至今仍記得那個早晨,晨曦初露,忽然遠方軍中一片大亂,煙塵滾滾,竟不知對方有多少援軍從大苑軍背後殺了過來,讓東側的防線明顯露出了個缺口。紀炎當時一驚,立時帶了幾個人趕了過去,到得近前才發現,來援的,原來不過百騎,只是個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