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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進嘴裡喀嚓咬了一大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車內充滿了清脆急促的咀嚼聲。
直到他把半個蘋果吞下肚子,白黎終於沒忍住望向一旁鎮定坐著的邵鈞天:“你就不打算說點什麼?”
“說什麼?”邵大老闆明知故問,“說你的吃相過於豪邁像個灑水車一樣已經不止一次把蘋果汁濺到我臉上來了嗎?”他一臉嫌棄地伸手抹了把臉,就好像上面真有什麼飛濺過來的蘋果汁似的。
白黎:“……快醒醒,你真以為我同意你跟著來只是為了找個背景板?”他把手裡的蘋果調了個個兒,換到還沒被咬空的那一面,繼續道,“我想你好歹也是個生出來就在人精堆里長大的傢伙,那個叫季曉的孩子有沒有說謊話,你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吧?”
這下邵鈞天表情已不再那麼戲謔:“既然你這麼想,就應該早就知道他並沒有說實話了吧。”
白黎:“當然了,不過既然有現成的測謊儀,我幹嘛要自己逐字逐句的琢磨他哪句話真的哪句話假的。”
被定位成測謊儀的邵大老闆淡定地抬眸:“那我就告訴你,剛才那個少年嘴裡連一句真話都沒有。”
白黎:“哦。”
他安靜地把剩下的半個蘋果啃完,最後掌心裡只留下了個小小的果核,路過一排垃圾桶的時候他搖下車窗,手腕一晃這東西隨著一條完美的拋物線落到了可回收的那隻裡去。
如果季曉剛才每句話都是虛情假意,也包括最後那一句的話。
白黎:“可憐的高子陽。”
邵鈞天皺皺眉:“你可憐他幹什麼。”
白黎斜睨他一眼:“這跟你沒關係吧,助理哥麻煩你開車送我回去……順路去一趟xx街!,今天沒有工作了我宋凱文已經同意我休息一天,我要抱著兔頭在家宅一天。”
莊晨剛好在接一個電話,回應了對方几句之後,關上了藍芽。抬頭望著後視鏡道:“老闆,劉小梅小姐剛才發生了事故,現在正在急診室急救。”
……
劉小梅的事故發生在電影片場。正是在走四方拍攝過程中白黎他們順便圍觀到的那一部,今天剛好是殺青的日子,劉小梅拍完最後一組鏡頭去卸妝,被慣例每天來送午餐的葉良發現渾身是血地倒在房車內。
白黎聽完後第一反應是:“這他媽算是事故?!”
聞訊趕來的宋凱文按住他:“冷靜,冷靜!警方不還沒查出什麼嗎,只能報道成事故,不然什麼流言蜚語么蛾子都要出來了。”
跟葉良聯絡的結果是,劉小梅被發現的時候,身上有多處跟人打鬥的瘀傷,房車內部沒有一樣東西是完整的,雖然葉良當時立刻在醫護人員來之前給她治療,但效果甚微。現在劉小梅還在急診室搶救,有動脈斷裂,內臟破裂的現象,情況並不樂觀。
行兇者身份不明。
不過根據警方初步調查,房車並沒有被人強行開啟的痕跡,也就是說行兇者極有可能是劉小梅認識的人。
問:劉小梅有多少認識的人?
答:半個娛樂圈。
劉小梅雖然出道的風風火火猶如一匹黑馬,不過她性格開朗大方人緣也好,如果不是年紀的關係算是圈子裡的老大姐了,人脈廣朋友多,開啟手機通訊錄刷刷刷幾百個聯絡電話還tm有小半是常聯絡的。
與其煩憂誰會這麼幹,動機是什麼,更讓白黎奇怪的是什麼人能把劉小梅傷成這樣。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劉小梅並不單單只是個在銀幕上耍耍花拳繡腿的武打演員。從小練武長大的她要動真格的來,沒準自己都要拼起來才能打贏。
白黎託著腮滿腦袋毫無頭緒地亂想,宋凱文在旁邊已經重新調整好了行程表:“小梅姐還沒過危險期,你現在去看她也是白去。我給你空了後天出來,等拍完這一期《走四方》我們就過去。”
白黎點了點頭,眉宇間憂慮不減,問:“這一期劇本來了嗎?”
“下午剛發來。”
宋凱文把列印好的一沓劇本扔到他腿上:“本來預定好最後兩期以前所有的嘉賓都會來,現在小梅姐這樣……剛剛節目組給我打電話了,不排除下一期節目會以……”他頓了頓,“紀念小梅姐的形式拍攝。”
“紀念他個頭。”白黎面無表情地把劇本摔在桌上。
陽臺的窗戶沒關,風呼啦啦地掀著窗簾吹進來,桌上的劇本頁被吹得開啟,剛巧停在嘉賓表這一頁上。
白黎盯著其中的一個名字半響,忽然站立起來開啟手機往屋裡跑,“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