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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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網時不怕沒法同時用電話了。家裡一直反對我買VCD之類“浪費時間”的東西,乾脆買來就放泰雅家裡,可以和他一起看VCD,聽音樂,就這麼定了!
一下班我就衝到他家,把這個想法告訴他。“那不好吧,”他說,“如果我們一起用我也要出一半錢。”“不用了,”我說,“你攢你的錢準備考執照吧。”12小時以內我再次犯同樣的錯誤,話出口以後才想到這會傷他的自尊心。我急忙改口:“我用了你家的地方,咱們扯平了。”“那好吧。”他說。我飛快地轉動腦筋,想怎樣問他過年這幾天的安排。美容院過年應該會放1、2天假,儘管他父母和姑婆都去世了,但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別的親戚要拜年。
“你呆呆地看什麼?”他問。
“我…我有幾天可能要去拜年。”我想這樣說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他淡淡一笑,說:“我有空,反正除了領班家,哪裡也不用去。”我黯然。“我年初一和年初二休息,你年初一上夜班,所以我有1天半時間和你一起逛街。怎麼,不樂意嗎?”他接著說。“樂意?當然!”我說,裝出快樂的樣子。但我心裡覺得悽然,不知道他一個人怎樣過個年,是獨自在美容院看電視?還是在家早早地睡覺?他的家一點也沒有過年人家忙碌興奮的氣氛,和窗外曬臺上能看到的其它人家恰成鮮明對比。我想如果他能和我一起回家過年就好了。但是怎樣向父母解釋呢?他們會允許一個高中也沒有畢業還勞教過的沒有“正式”工作的人和我回家嗎?他們也許會當面羞辱他,就象許多年前他們羞辱我的沒考上重點初中的玩伴。自從那次以後我的這個玩伴再也沒有理過我。還是算了吧,不能再給泰雅額外的傷害。
過年總是忙碌的,忙著吃,喝,到處跑,找個理由見見平時1年也見不上也不需要見的親戚。這些親戚數目眾多,有的到現在我也搞不清和我家到底是什麼關係。算了,搞清它幹嘛?
年初二我下了班去泰雅家準備叫他一起去買東西。去他家時我在口袋裡塞滿了糖果。但敲門前又開始覺得自己傻。他已經是30歲的男人了,不是3歲的孩子。儘管我特別想帶些什麼給他讓他分享過年的感覺,而且糖果是最容易攜帶的,可是這真的能給一個孤單的人帶來年的味道嗎?泰雅聽見我的腳步聲,來給我開門。
“啊!漂亮!”我叫道。他穿著天藍色印英文字的套頭薄絨衫和牛仔褲,薄絨衫還帶著一個俏皮的小帽子,一掃平時灰、黑基調的打扮,連這屋子也亮堂起來。都說藍色是憂傷的象徵,但他穿藍色怎麼就那麼合體,顯得明淨天真,反而少憂傷氣。“傻瓜,”他說,“過年總不能一身黑。”“你不是說過就喜歡黑顏色嗎?你還說反正都是一個人穿什麼也無所謂,自己喜歡就行。這不都是你說的嗎?”我滔滔不絕地反駁道。他說:“真是傻瓜,現在我想一個人感覺感覺過年的滋味,不行嗎?”“那,這些給你。”我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又一把的糖,一個接一個象多米諾骨牌一樣排在桌上。
“老天!你幾歲啦!”他說,邊說邊向廚房走去。
“比你年輕!”我故意刺激他,“向你拜年啦。祝你今年行大運,三十而立年,考到執照,中到彩票,明年季氏美容院就隆重開張啦。”
他在廚房門口停下,轉臉愣愣地看著我,水汪汪的眼睛顫動著,顫動著。“泰雅?”我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過了良久,他說:“謝謝。我有10年沒有拜年了。我也該向你拜年。你最想要什麼呢?”他低頭沉吟片刻,說:“祝你順利透過研究生考試,早早拿學位吧。”他笑了笑,又說:“可惜我沒準備什麼給你。那麼,來,吃年糕吧。”
我們邊吃年糕邊討論將來的打算。我給泰雅的美容院計劃了好幾個名字,但都被他否決了。他說聽上去太一本正經,太深奧,太俗豔,太老式。他給我想了好幾種髮型,供我在拍學位照片時選擇。我說即使一切順利今年夏天我才能開始讀,學位照片至少是4年以後的事,天知道我那時候會變成什麼樣子,也許胖得象半頭豬,現在設計的髮型那時候一點也不合適了。再說到時候要帶方帽子,無論頭髮是什麼樣子都看不見。泰雅說就是耳後的一絲也會影響整個形象,照片會很清楚,不能放過。
吃完早飯時間還早,商店肯定還沒有開門,泰雅讓我在他的床上先睡一會兒。我說不好意思我已經是第二次睡你的床了。他說不好意思什麼,反正沒有沙發,你要睡就睡,否則就睡地板。我把他平時貼身蓋的被子疊起來放在腳後,脫了外套蓋著他的毯子和床罩睡下。即使他的毯子上也有他特殊的香氣,象一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