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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結果後,他有了一個不祥的預感:張君跟王曉菲跑了。他暫時不敢來成都,不敢面對姐姐姐夫及倩倩。因為他也認為張君的出走是他引起的。想著自己的侄兒有可能陷進王曉菲那迷人心智的情網,等掙扎出來已是聲名狼藉面目全非,他就又氣又恨又心疼。在他所有侄兒侄女中,他最疼愛張君,他倆不僅外形極其相似(老話說外甥像母舅嘛),而且性格氣質、行為方式都很一致:坦蕩灑脫,敢說敢做,嫉惡如仇但天性又本分善良。雖然張君沒有像他一樣經歷過生活的苦難顯得有些浮華,但聰明好學、待人誠懇,若經自己悉心指導,定會成為一個成熟穩重、既儒雅又幹練的商業外交家。可這不爭氣的傢伙居然玩起了失蹤!難道他真的經不住王曉菲的誘惑,牽著她的裙襬跟她走了!抑或是有別的隱情?然而他又清楚張君的人際關係很單純,都是一些安分守己的同學,他不可能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最大的嫌疑犯只能是王曉菲了。
他想辦法搞到了她的手機號,直截了當問她張君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王曉菲在電話裡打哈哈,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還用譏諷的口吻表示,她能接到他的電話真是不勝榮幸之至。
么舅既不發火也不生氣,很有耐性的聽她胡扯,他完全能感覺到她又解氣又得意的心情。趁她說累了換口氣的間隙,他請求王曉菲和他當面談談。
王曉菲爽快的同意了,但有個條件:要么舅陪她玩一天,邊玩邊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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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么舅的真情告白(2)
么舅來了成都卻不敢去姐姐家。他要知道了張君的確切情況後才能和他們見面。在張君出走後的第六天早上,么舅和王曉菲在文殊院門口碰面了。
王曉菲今天的衣著特樸素,淺米色短風衣,深色牛仔褲,平底布鞋,沒有化妝,顯得清麗淡雅,像一位普通的職業女性。但她沉靜而端莊的神情,嫵媚而自信的微笑,自有一番有別於一般女性的高貴氣質和迷人韻味。
么舅迎著她走去,笑著伸出手:“你好!為什麼想到來這兒?你信佛?”
王曉菲也笑笑,反問:“你信佛嗎?”見么舅遲疑,立即正色道,“實話實說,我說了我們今天都丟開假面具,坦坦蕩蕩玩一天,請從一開始就坦蕩吧。”
么舅為難了。他還真不好回答。似乎他在半信半疑之間。春風得意時從沒想到信佛,連遭挫折後有時會想:該去燒柱香了。可求神拜佛後還是沒有時來運轉,便又忿忿罵道:“自欺欺人!”但他靈魂深處始終對不可知的、潛意識中認為是掌握一切的神明有著一絲敬畏。望著王曉菲銳利的、直透肺腑的目光,他有些尷尬,摸出一支菸,剛要點燃,又禮貌地問:“可以嗎?”
王曉菲點頭。
他深吸一口煙,自嘲地笑道:“我屬於臨時抱佛腳一類的功利之徒!你呢?”
王曉菲輕聲笑了,目光也柔和了,么舅的回答令她很滿意:因為是大實話。“我們進去吧!”說罷她就跑去買門票。
寺廟的佈局大體相同:第一殿正中都是一尊笑呵呵的彌勒佛,兩邊是四大天王。
王曉菲仰頭凝望彌勒佛,若有所思問道:“你知道他在笑什麼嗎?”
“這個……不知道。”么舅老老實實回答。
王曉菲哼了一聲:“我知道!在笑你們這些可笑之人。”
么舅贊同地點頭:“你說得對!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有可笑的地方。當然,如果沒有這些缺陷,我們就是完人了,也就成佛了。”
“不對!”王曉菲惱怒地叫道,“我可不屬於你們一類!”她的尖銳地嗓音惹得別的香客側目而視。
么舅趕緊拉著她出去了。
一到外面,王曉菲就換了付臉孔,笑吟吟的、口氣又親熱又頑皮地說:“你怎麼不經我同意就拉我的手?男女授受不親哦。”
么舅避開她帶有*意味的目光,把話題扯到一邊:“你不敬香麼?”他問,“也不見你參拜?你是香客還是遊客呀?”
“兩者皆是。”王曉菲一臉嚴肅,“但我的香是敬在心裡的。我可不像你們注重形式。而且每一次進廟子都有所圖。這是在褻瀆神靈!所以彌勒佛守在門口,嘲笑你們的無知庸俗及貪婪勢利。”
么舅不以為意,大度地一笑說:“你一無所求,進來幹啥?”
“感受!凝聽!你懂嗎?”王曉菲神情莊嚴,滿懷虔誠地說:只要她心煩意亂,無所適從時,或是突然對生活失去信心、空虛絕望時,她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