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部分 (第2/4頁)
交通工具類:滄海一葉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皇帝。”
“那可不是明君的典範。”朱慈烺也笑了。
“但是明君太辛苦,還不開心。”朱和圻繼續蹦躂起來,邊喘氣道:“像皇爺爺是明君了吧?總是被那幫老傢伙氣。父皇也是明君吧,成日裡忙,什麼都要操心,有些事還要苦口婆心跟人家討價還價。”
朱慈烺有些意外地看著這個二兒子,平日裡總覺得他有些沒心沒肺臉皮厚,沒想到他也在觀察這個世界。
“秦始皇多好啊,想幹嘛幹嘛。”朱和圻跳到朱慈烺身邊,咧嘴笑道:“我要是當了皇帝,就跟大臣們說:朕要打突厥,要打泰西,要打西夷,要打全天下,你們去給朕準備好就出發吧!然後我就可以繼續玩,玩著玩著,他們也就把地方給我打下來了。”
“當了皇帝能想吃啥就吃啥不?”朱和垣突然插嘴問道。
朱慈烺拍了拍老三的頭,盯著朱和圻道:“底下的大臣要是不肯呢?他們偏就不肯打仗,你能逼著他們去麼?”
“那……總有辦法的吧。”朱和圻道:“秦始皇手下的大臣為啥肯呢?所以嘛,肯定有辦法,只是我還不知道罷了。”
“的確是有辦法。”朱慈烺輕輕地點了點頭,看著二兒子又跳開玩去了。在他心裡,其實已經回答了朱和圻的問題,那就是“盟友”,或者用後世更為精準地說法,應該叫做利益共同體。
商鞅之後的秦國,以武功封賞國人,別說貴族因為征伐六國而享受到了利益,就是普通的秦人也在征戰中提升了自己的社會地位,改善了自己的生活環境。這就是最大的利益共同體。
當六國百姓還在為國君出征的時候,秦人已經在為自己賣命了。從工作熱情而言,是打工的更在意企業利潤,還是老闆本人更在意呢?
之所以沒有說出來,是因為朱和圻年紀太小,多半是聽不懂的。另一方面,朱慈烺也進入了治國的新階段,戰略佈局和思想醞釀。
從朱和圻前世所受的教育而論,雖然在二十出頭就出國留學,但真正意義上的“政治學”還是在國內高中上的政治課。無論那時候關於中學政治教育的爭議有多大,此刻朱慈烺都覺得頗為受益於此。
如果沒有高中對馬克思主義掃盲,沒有大學的馬列毛鄧概論,朱慈烺根本意識不到生產關係的重要性。在他執政的前十年——如果不算潛邸時代的僭越,他的主要精力放在解放生產力方面。
毫不諱言地說,朱慈烺並沒有想過要去改變整個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只是希望挖掘出更多力量進入生產,創造社會價值。
然而單純的解放生產力又不碰觸生產關係,這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存在。
當警察和巡檢司將一批批懶漢、盲流、窮人以國家暴力押送東北、臺灣、澳洲、甚至美洲的時候,生產關係就已經被觸動了。
當山東為了籌集軍費,東宮侍衛營抄沒富戶、大戶,連朝中命官的家宅都不放過,成批次地製造“罪官”的時候,生產關係也已經被動搖了。
直至今日,“魯政”仍舊是人們不敢提及的傷疤,因為在那場獲利極大,對朱慈烺事業有極大推動力的“運動”中,其實自己已經站在了整個社會價值觀的對立面上。沒人提,正是因為人們不敢指責皇帝,並非他們能夠認同。
朱慈烺在這些年間已經扶持起了一個新興的階級,讓舊有的生產資料佔有者向這個階級過渡,當然也包括皇家本身。從馬克思主義的觀點出發,他找到了一個階級盟友。這個階級盟友將與皇家一起,為本階級的利益戰鬥、掠奪、剝削。
關鍵問題是,這個世界上的哲學家實在太少。有多少人明明上了朱慈烺的賊船,卻根本不知道這點呢?有多少人明明已經步入了新階級,以新的手段方式獲利,卻又對舊有的小農經濟抱有眷戀,甚至心存退意?
朱慈烺知道,一旦變革生產關係的問題擺在自己面前,這解決起來就需要更精細的手段,更巨大的耐心。
那麼在皇帝的心目中,大明該進行怎樣的生產關係變革呢?
如果按照高中時候學到知識,生產關係可分兩類,一類是公有制為基礎,一類是私有制為基礎。從歷史來看,宋朝儒生們希望建設一個公有制為基礎大同世界,所以即便朝廷不能與民爭利,但在鹽鐵、外貿等重要經濟領域,國家只有越抓越緊。
從明朝立國而言,太祖高皇帝,以及其後的諸位嗣皇帝,卻都在進行私有制改革。大批大批的官辦鹽場、鐵廠,以極低的價格變成了民間私有。整個衛所制度崩壞,正是在朝廷的懈怠之下,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