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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
父親對他這唯一的獨子要求也很嚴格,給他慈愛關懷的,竟是打小帶大他的奶孃。
可他五歲那年,因母親嫉妒奶孃與他感情過於親密,於是命奶孃連夜收拾包袱離開於府;奶孃返回家鄉後,從此他再也沒能見過她。
少了關懷與愛,他在僅僅只有學習與訓練的環境中長大,他因而造就了與人疏離的冷漠個性。
記得奶孃尚在府時,他曾是個很活潑愛笑、喜愛賴在她懷裡撒嬌的普通孩子。
走進母親的院落,庭院時牡丹芍藥豔麗綻放,他的母親正坐在涼亭裡,喝茶賞花。
“娘,您找我?”於凡朋走進涼亭,恭敬卻冷淡地喊道。
“你這兩天怎麼回事?從早到晚都不見人影。”於母放下吃茶點的象牙竹籤,拿起絲絹抿抿嘴,並責怪地瞥他一眼。
“對不住。孩兒這兩天事務較忙,沒時間來向娘請安,請娘原諒。”於凡朋淡然解釋,但半點也沒有擔憂孃親生氣的焦慮。
“罷了!忙點也好,總好過你大伯、三叔那幾個兒子。咱們這地方誰不曉得,他們幾個全是繡花枕頭,沒用的草包。”
生個兒子是人中之龍,是她有本事,自然比誰都驕傲。
於凡朋不想與母親討論幾位堂兄弟的作為,於是又問:“娘找我來,就只是想問問我在忙什麼嗎?”他感覺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
“唔,是還有其他事。”於母朝一旁的貼身婢女比個手勢,她立即恭敬地用雙手捧來好幾幅卷軸。
一見到那些卷軸,於凡朋心裡便升起警訊,知道母親八成又想替他作媒。
果然,於母指著那些卷軸,以不容拒絕的強硬語氣道:“朋兒,你年歲也不小了,該娶妻生子了。這兒有些不錯的閨女畫像,你瞧瞧喜歡哪個,娘讓人去給你說媒。”
於凡朋就知道母親打的是這個主意,他忍住不耐,拿千篇一律的說詞應付。
“娘,我尚不想成親,還想多為於家多打拼幾年——”
“胡說!”於母拍桌站起,一口推翻他的藉口。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都已二十有六了,還打算拖延到何時?拓展於家事業、光耀門楣,是於家子孫的責任沒錯,但早日成婚,為於家開枝散葉,也是你這身為於家獨子的責任。你已拖了好幾年,我不許你再拖延下去了!今年過年之前,你非得娶妻不可。”於母惱怒地下了最後通牒。
於凡朋不悅地緊抿著唇,忍住回嘴的衝動。
他真的還不想娶妻,尤其不想娶一個母親安排的物件。
不用想也知道,母親挑選的,必定也同她一樣,都是嬌生慣養、架子大、脾氣大,還喜歡掌控別人的千金小姐。
如果真要娶,他想娶一名性情溫和、善解人意,能夠懂他、體貼他,甚至與他同甘共苦的女人。
這時,一道真誠的嗓音再度在他耳畔迴響。
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要跟在少爺身邊永遠伺候您。哪怕是我死了,魂魄也會跟著少爺;亦步亦趨地保護少爺……
無可控制地,蘇盈盈那張笑吟吟的臉龐,頓時浮現在腦海。
那傻丫頭確實溫柔體貼,也確實懂他,還絕對能與他同甘共苦。但——他在想什麼?她可是個婢女!
娶一個婢女或名門千金,他其實都無所謂,但他的妻子若是女婢,必會招來許多蜚言流語。
他承認自己或許存著門戶之見,可有個婢女出身的當家主母,對於家的聲譽必定大有影響,受此牽連,往後在商場上的行動,更可能受阻……
他不是無法面對,而是懶得將心思花在這些無謂的地方;況且,他想那麼多做什麼?他對那小丫頭有情有愛嗎?話說回來,他懂得情愛是什麼嗎?
一抹濃烈的苦笑,緩緩浮在於凡朋唇角。
他不過是把她,當成會陪他說話、談天的有趣寵物罷了。
“朋兒!”於母不滿地大喊:“你在想什麼?怎麼今兒個淨在發呆!”
於凡朋抬起視線,對母親淡然致歉。“對不住,娘,方才我忽然想起一些鋪子裡的事。娶親之事——母親說得對,我是該娶妻了,我會盡快在年底前,讓妻子過門的。”
其實娶不娶妻,對於凡朋而言都不重要,但於家需要繼承人是事實,這是身為獨子的他,無可避免的宿命。
他望向那堆卷軸,心想:裡頭總能挑到一個,不那麼驕縱難以忍受,又稍微懂他、願意體貼他的女人吧?
但他低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