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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滴嗎?”
李搖鈴聽不懂,也沒追問,只在臉上露出幾分尷尬。我不解,本想追問,他卻拍拍我,示意我少言休息。
重病患者是嗜睡,加之藥中有安眠成分,睏意很快湧來,可我卻睡不踏實。不能仰臥,側睡一個方向會硌得胳膊直疼,俯臥又壓得胸疼,聽李搖鈴說,這個姿勢壓氣,對肺臟不好。害我這個翻身和打仗一樣的人,真正體會到了無助的痛苦。
許是知道我不想看到他,被我攆走後,再沒來過。只在傍晚,聽說我又發燒,才進屋看看,遠遠站在人後,目光卻灼灼有力……
千辛萬苦的又喝下一碗藥,李搖鈴扶我躺好後也出去了,可我糾結著睡姿難以入睡,只能閉上眼幻想著一隻只綿羊。剛要入睡,門“吱”的一聲輕響被推開。
藉著跳動的燭火,我看清了來人——是他?既然不想見到,還沒有力氣爭執,我只得閉上眼睛裝睡。
他輕聲走向床前,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似放心的長噓口氣。身子一轉,我以為他要離開,不想他只是吹滅了桌上的燭火,復走了回來,囂張地摸上了床。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積攢力氣,蓄勢待發。剛要破口大罵,卻被他輕輕摟在了懷裡,平躺在了他的身上,亦如醒來時的姿勢——非常舒服的姿勢,既不會碰到左肩的傷口,又可以仰臥下來好好休息。溫暖的懷抱,帶著醉人的眷戀,嗅著淡淡的麝香,我打了個小哈欠,漸漸睡去。
早晨醒來時,已恢復成側臥,屋內空無一人,右手擠擠眉心,YY到這種程度?真的要死了。
————————————————————哎,最近實在卡文,大家對付著看吧,歉意鞠躬
別無選擇
朱祐樘一行如同巴圖蒙克一樣沒有帶女眷,這點並不出奇——他本身就不是個喜歡圍著女人轉的男人,當年追我時除外,有時間他更願意紮在男人堆裡商討國家大事。
所以,平日裡最方便陪我、照顧我的就是“說不得”了。她初知朱祐樘是大明皇帝時,是一臉的震驚,不過小丫頭在草原長大,還是汗妃帳裡,不懂那麼多漢人的破規矩,感慨之後就漸漸淡定了。只是少不得要多瞄上幾眼,在心裡偷偷與他的天神大汗做著比較;但更多時候,她是看著我發呆,時常故作老成的嘆息幾聲。
“可可西里,你真是大明皇后?”——這是她新近養成的口頭禪。
“我叫張慕晗,不叫可可西里。”
“拜託,可可西里是自然保護區耶!”每次,我都要無奈的糾正她,換來她更濃郁的惆悵。
我最看不得這種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小臉,奈何身子虛,下不了地,便招招健康右手,把她拉到身邊一問究竟。“說不得”輕咬嘴唇,猶豫再三,磕磕巴巴的說我負了大汗。我一愣,不免追問了一句。“說不得”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丟下一句,轉身走了——“大汗騎射,草原第一,箭無虛發,百步穿楊。”
手下意識撫上左肩的傷口,好像確實如此。李搖鈴曾說,我能撿回一條命來,不是靠他的醫術或自己的毅力,最主要的是那支箭的巧勁。那支箭恰巧射中了肩胛骨和肋骨間的縫隙,高一分則禁斷骨折,低一分便一箭穿心。哎,想來真是巴圖蒙克有意放我一馬,一箭過後,他對韃靼算是有了交代;至於我是生是死,全靠自己的造化……
正想著,他端著傷藥和繃帶推門而入。我俯臥在床上,把臉扭向了裡側,很快,褻衣被輕車熟路的退下,一雙大手在我裸露的雙肩上開始了溫柔的勞作。
我非常討厭這種親密接觸,即使明知是換藥,可大手遊走之處,仍會掀起陣陣漣漪——身體是忠誠的,忠於她深情而深刻的記憶。我不是沒提過讓別人換藥,可滿院子男人,包括太監在內沒一個敢接下這活。在這個封建的時代,這種行為會被訛傳為偷窺皇后鳳體,下詔獄斬立決都是輕的。就連李搖鈴沒有他的首肯,也是不敢——而他在這方面一向“諱疾忌醫”,在蘇州府治療“病根”時就早有“前科”。若非當日中箭情況危急,他根本不允許李搖鈴碰我一下,手指甲、頭髮絲都不行。再來就是除我外,唯一的女性“說不得”了,小丫頭下手沒輕沒重的,經常把李搖鈴折磨得一身是傷,我敢用她,那真是早死早超生。
上完藥後,幫我穿好褻衣,蓋上被子,見我還朝裡趴著,沒有多話,起身默默走了。晚上,在我“睡熟”後,如常潛到房裡,輕輕摟住我倒在自己身上安睡。不過,長時間的休息不好,也讓他異常疲憊,偶爾,比如現在,他就睡過了頭。
“皇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