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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了,我們是雞同鴨語,各說各的。
粥取回來了,他吹了吹,一匙匙遞到我嘴邊。我強支起左手接過碗,右手拿匙,選擇自力更生。他看我吃的辛苦,試探地問了聲,“我來吧?”
“我一個人習慣了,自己可以的。”是的,從小到大,家裡基本只有我一個人,我真的早已習慣了孤獨寂寞,才會貪戀他的情意。
他黯然收回伸出一半的手,沉默地坐到我身邊。見他如此,我也沒了胃口。尷尬之際,孫彪的大嗓門在門外響起。
叫進來一看,竟是還有張龍、趙虎。我剛要發問,怎奈孫彪見了我,就匍匐在地,淚流滿面,奔喪也不用如此吧?我實在受不了一大老爺們哭得稀里嘩啦,連跪在一旁的張龍、趙虎也看不下去了,忙拉正了他的身體。
孫彪抹著眼淚,捶胸頓足,自責不已,說當日之事是自己誤解,傳錯了訊息,才使我離宮出走的,有了今日之劫。我淡淡掃了眼身邊不置一詞的男人,刻意找來的說客嗎?哼,誤解,孩子都有了,好大的誤解!
“張龍,你們呢?”我最在意的是張龍、趙虎的突兀出現,我不想再被欺騙,再被背叛,我真的輸不起了。
張龍會意,恭恭敬敬的回道:“娘娘,臣趕到蘇州時,娘娘已經失蹤,而蕭侍衛也身受重傷,奄奄一息還要去尋娘娘的下落。萬幸的是,此時牟大人找來,臣便請牟大人差人護送蕭侍衛回京治療,自己和趙虎隨牟大人一同尋找娘娘的下落。”
看似無疑,簡直是合情合理。我嘆了口氣,辛辛苦苦轉了一圈,原來又回到了起點——地球果然是“圓的”。
“蕭飛呢,不要緊吧?”至少他的忠誠是肯定的。
“臣來時,蕭侍衛業已脫離危險,由月牙姑娘悉心照顧著。”
我閉上眼,揮手把他們打發了下去,累了,太累了。
他們的到來,無疑使朱祐樘多了幫手,加重了我耳根子的負擔。不過,我又多說不了什麼,人家是公事在身,負責護送朝廷奏摺。
“你該回去了。”趁他來送藥,我說,“國不可一日無君,這道理你比我懂。”奏摺從各地送達京城,本來就在路上消耗許多時日,再由朝臣轉手送至這裡,又得耽誤幾天,批閱後再折回京城,如此一圈下來,黃花菜都涼了。再說,皇帝私自離京,這段典故,歷史如何去詮釋?難道要記載為,皇帝巡視邊關,檢閱軍隊?一世英明啊,不能毀於一旦。
他愣了愣沒有接話。
“這裡是邊關,韃靼虎視眈眈,你不該久留。”
“月月!”他激動地抓起我的手,眸光閃動,“你還是關心我,愛我的,對嗎?”
我抽回手,“當我什麼也沒說。”
“月月,求求你,和我回去,我們回家吧!”
家嗎?我閉上了雙眼,遙遠的概念。
“月月,你不在宮裡的日子,我茶飯不思,度日如年。我真的不能沒有你,真的不能,求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破鏡重圓,卻有痕。”我淡淡說著。人,永遠無法回到過去,這就是現實最大的悲哀。無嫌隙的純真歲月,一去不返,巍巍紫禁,不過是世間最華麗的束縛。
“月月,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所有一切,前因後果,我已調查清楚,這次,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和我回去,回家,好嗎?”
“我累了,你走吧。”
晶亮的黑眸黯淡下來,湯碗重新端到我的唇邊懇求著,“至少,把藥喝了。”
我接過,低頭一匙匙喝著,明明加了蜂蜜,卻是那麼苦澀,哎,藥終歸是藥罷了。如同情就是債一般,再幸福也是債啊,說不清,理不順。
晚上,他又來了,這次,我是睜大了眼睛等著他。他有些尷尬,站在床前不知所措。
強坐起身,說:“你回去吧,若真有情意,就放我離開。”
“月月,我真的知道錯了,當日是我迂腐,誤信讒言,委屈了你。我朱祐樘對天發誓,今生今世,絕不再惹你生氣,和你爭執,再相信我一次,最後一次!”
眼中有點泛酸,由始至終,最讓我傷心的是他當日的態度,甚至遠勝於那個未出生的孩子。
“你會有你的孩子,新的家庭,做個成熟的大男人吧,該放手時就放手。”我承認,自己在隱隱期待一個答案——他信誓旦旦的告訴我,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月月!”他上前一步,握緊了我是雙手,痛苦的半蹲下身,“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