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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到了……”驚地,他的眼神轉深,盯視她頸上那抹轉為青紫的掐痕,“誰傷了你?”
“冬月。”不必多問,長孫無垢立即明瞭他的意思。
“那個奴才——”該死。
“別惱了身子,乾孃已代我給了她教訓,日後不用擔憂她再有傷人之舉。”相信夠她瞧了,不敢再有惡行。
“怎麼處置?”若有疏漏,他會親自執行。
“你認為以乾孃的手段,她還能好到哪去。”不就杖擊十下,皮開肉綻,灑以鹽水又剃去一身毛髮,送至庵堂茹素三年再說。
“這倒是。”他怒氣一緩,輕撫著紫暈傷處,甚是不捨。
“對了,我繡了條汗巾讓你拭汗,以彌補我的失言。”她收回與君絕的惡言,願與他比翼雙飛。
“真的嗎?我瞧瞧。”第一次收到她親手繡出的巾帕,皇甫追命欣喜萬分地想一睹為快。
長孫無垢取出懷中的繡巾,正欲交給夫君,誰知突起一陣怪風,錯手間忽地被吹走,似鳶鳥般飛高飛低,猶如羽衣輕落向荷池。
它蕩呀蕩隨風漂至池心,讓人勾不著也撈不著,活似嘲笑兩人情深意濃。
“夫君,你等會兒,我去喚人拿根竹竿來撈。”說著,她便匆匆走去喚人,在花叢間拐個彎便不見人影。
第十章
“小心!”
一陣清亮的女音忽地飄過耳際,猶如狂風席捲而過,掃得人雙耳發疼。
隱約見一道白影晃過眼前,若隱若現的面容神似他的妻子,但是不可能呀!娘子才剛走開一會兒,怎麼淡化成白霧,行跡如疾風。
噗通一聲的落水聲讓他為之一驚,適才跑過的影子不就是往池塘而去,而妻子為他繡的汗巾正落於其中。
思及此,再也無法多想的皇甫追命兩腳一邁大步地跑起來,十分驚慌的住池邊而去。
當看到長孫無垢一身溼,不省人事的倒在石板上,他揪緊的心彷彿被人掐住似,氣喘不過來地差點讓黑霧攫去視線,墜入暗冷地界。
驀然,他想起妻子一句“沒用的夫君”,頓生力道如打虎英雄,毫不費力的抱起輕如羽毛的盈纖嬌軀,一邊喚下人找大夫,一邊抱著妻子往屋子裡去,絲毫沒注意池中伸出一隻手大喊救命。
“哎呀!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夫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什麼症狀,真有那麼嚴重嗎?”
瞧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兒,最著急的竟然是走來走去的皇甫老夫人。
“你急什麼,大夫才剛搭上脈還沒細診呢!你別喳喳呼呼的擾人,讓大夫分心。”她這乾孃都不急,惡婆婆有何好急。
“人連一點動靜都沒有,手腳冰得如十月雪,我就不信你毫不憂心。”瞧這臉白得嚇人,肯定嚇飛了魂魄。
“是你手太暖了,不是她的手腳冰冷,說,你偷吃了幾隻鳳爪?”那可是她的最愛,別給吃光了。
“我光明正大的吃何需偷吃。”笑話,那可是用皇甫家的銀子買的,當然有她的一份。
“啐!賊婆娘,那是我兒子媳婦孝敬我的,你也咽得下肚。”簡直可恥。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但有漸漸解凍的跡象。
皇甫老夫人和雲巧心如同過住般吵得不可開交,可是沒想到瞪著瞪著,兩人莫名其妙的笑出聲,好像突然明白自己的行為有多可笑。
“我媳婦比你媳婦手藝好,改明兒叫她做幾道好菜孝敬我們這些老人家。”
“咯……大姐,你想的跟我想的差不多,我才想說叫我乾女兒繡些荷花包給我們配配衣服。”
“唉,先別說這些了,現在最要緊的是無垢媳婦兒得沒事呀。”
“現在總算知道要疼媳婦了吧,大姐,不是我要說,那個柳家表小姐還真是心腸歹毒呀!你真要讓那種女人進我們皇甫家門嗎?”
“我哪知打小看到長大的娃兒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堤芳這丫頭這回可是讓我徹底寒了心。”
稍早的時候她和雲巧心連贏皇甫別離和易香憐兩個小輩幾局,她一時暢意,偶然間看到侄女咬著帕子在旁生悶氣,她有感而發的提了幾句,要堤芳看開點,人生太執著的話反而會讓自己過得不開心。
姻緣的事天註定,既然命兒無意,她也就不要再強求。
哪知此番勸慰的話一出,堤芳竟生悶氣地走了開,沒多久後就傳來她落水的訊息,好像還和無垢的昏迷有關係。
“大姐,我知道你是疼小輩的人,不過我乾女兒的冤氣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