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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想,只覺得往常自己在宮裡和王府中何曾見過這般有趣的少年?尤其是說話時候那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咕嚕嚕轉著,不知道是在琢磨什麼。據侯亭說,這個薛蟠從小頑劣,最喜的是鬥雞走狗遊山玩水,最是一個不學無術之人。不過……
鳳眼微眯,若真的是不學無術,焉能在薛家一族虎狼環飼中保住了家主的位置和皇商的差事?
再者,這錦樓只是薛家一處產業,雖是早先留下來的,可如今當家之人年少,整個鋪子卻依舊是井井有條,不說掌櫃,便是幾個夥計,也不見憊懶,可見這薛蟠還是有幾分手段的。
或許,自己南下這一趟,除過了揚州那裡,金陵也會有個意外的收穫。
聽及薛蟠相邀,徒鳳羽欣然起身,“正要見識一番金陵城的繁華。”
一個多時辰後。
薛蟠一邊兒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微笑,一邊兒暗暗地腹誹:哪裡來的這興致?逛了有好幾條街了罷?
本朝開國後太祖曾定律法,宗室子弟非皇命不得出京。徒鳳羽辦過幾次差,多是來去匆匆,金陵這是第二回過來。因時間充裕,很有些閒情雅緻。
與京城不同,金陵城自古繁華,也曾是幾朝古都。時至今日,更是商賈雲集之所,其富庶尚在京城之上。街道兩側商鋪林立,更多有挑擔的擺攤的,將數條主要街道擺的嚴實。街上行人雖不能說摩肩接踵,卻也熙熙攘攘。
徒鳳羽走走停停,這可苦了薛蟠。他可不是個能吃苦的性子,往常出來雖然也有溜達著的時候,可是但凡累了,那是想歇著就歇著,再不行還有家裡的馬車能坐。現在多少顧忌著眼前這位美人,跟著走了這麼久,只覺得腿都發沉了。
“那個,鳳爺……”眼瞅著前邊那位大爺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薛蟠立在一處酒樓前頭不動了,“這裡,這裡就挺好……”
徒鳳羽抬頭瞧了瞧,笑問:“你家裡的?”
薛蟠點頭,“招牌菜真不錯!”
於是二人相攜進了酒樓,早有夥計一眼瞥見薛蟠,走在前頭的雖是不認識,可看自家大爺的架勢,怕是來歷不小。當下笑容滿面地迎了出來,唱喏更比往常洪亮了些。
薛蟠揉揉耳朵,低聲笑罵,“小六子,你要死了!扯著脖子喊什麼?”
小六子點頭哈腰,“不是看大爺來了高興麼?今兒大爺是後邊兒還是樓上?”
薛蟠想了想,轉頭問徒鳳羽:“這裡大堂太過喧鬧,二樓雖好,臨著街只怕也吃不好酒。後邊兒院子裡另有幾處清淨的所在,鳳爺想在何處?”
“客隨主便,自然聽你的。”徒鳳羽含笑道。
薛蟠側過身子做個“請”的手勢,讓小六子帶了路,一行人往後邊兒去了。
薛家這處酒樓建的很是巧妙。前邊兒與別家酒樓並無不同,後院極大,也是建成了花園樣兒,假山荷池,遊廊水榭,雖然不如專門的私家園子富麗堂皇,然在一眾酒樓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況且這裡各處裝飾精美,也常有些金陵官商人等在此宴飲。
引著徒鳳羽走至一處小小的水榭,紅漆柱子琉璃瓦頂,四面的大窗戶直落地面,推開窗戶,便能瞧見滿池荷花,數叢茂竹。此時正值花季,荷香陣陣,竹響颯颯,給暑熱的夏日平添了幾分涼意。
“這地方還不錯。”徒鳳羽誇了一句。
薛蟠“嘿”了一聲,“那是,這後邊原本不算在酒樓裡的。這也就才開了半年多,你沒瞧這上頭的漆都是新的?”
言語之中很帶了幾分得瑟。
徒鳳羽側臉挑眉,這大半日裡都是熱絡中有恭敬的樣兒,怎麼轉眼就隨便起來了?
薛蟠反應過來,心裡吐了吐舌頭——這一得意,又有些忘形了。
請徒鳳羽坐了,他自己下首相陪,吩咐道:“將咱們這裡的好酒好菜都上來,告訴後邊兒廚子,大爺待客,拿出看家本事。”
小六子答應了一聲一溜煙兒地去了。這邊兒薛蟠瞧著,跟徒鳳羽來的兩個人都侍立在門口,就連自己的幾個小廝也不好進來,自發自覺地站在了人家後邊。
不多時掌櫃的親自過來,身後跟著的夥計魚貫而入,四冷四熱四點心,兩隻烏銀自斟壺。
薛蟠笑道:“看著賣相還好,回來去賞了掌勺的。”
‘“都知道大爺來了,全擺開了架勢伺候著呢。”掌櫃陪著笑斟了兩盞酒,自帶著人退了下去。
薛蟠並不十分確定徒鳳羽的身份,而徒鳳羽有心試探薛蟠到底有多大能為,一頓飯你來我往地吃下來,倒也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