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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敢了,誰知道大爺會不會翻臉呢?秋雨不就是個例?
另一個大丫頭冬雪提了食盒進來,春華忙掩飾似的過去幫著擺飯。
薛蟠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算起來兩輩子也沒這麼尷尬過——夢遺了,還讓十幾歲的小姑娘知道!
匆匆喝下一碗銀耳燕窩粥,連筷子都沒用,直接用手捏了一隻燒賣塞在嘴裡,起身便跑了出去。
順著遊廊往薛王氏那邊去,迎頭兒碰見了老管家。管家上前請了安,“大爺,應天府衙門那邊兒有信兒了。昨兒咱們送去的那人可是不認自己個兒是個柺子,又把丫頭拘到了衙門裡問話,也只說是自己的親爹……”
薛蟠腳步一停,“真是廢物!”
招手叫老管家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管家聽了面上雖有難色,還是點了點頭,“老奴帶人去辦。”
這會子薛王氏也才和寶釵吃完了飯,正坐在那裡喝茶。見了兒子進來,忙拉著問道:“昨兒晚上鼻子又流血沒有?可不興吃那上火的東西了。”
薛蟠摸摸鼻子,笑道:“沒有,流了一回火氣就出去了。”
寶釵坐在一邊兒搖著紈扇,正色道:“哥哥往常喜歡吃些大魚大肉的。俗話說‘魚生火肉生痰,蘿蔔白菜保平安’。叫我說啊,還是多吃些素食才對。”
“夠素的了,大早上的一隻燒賣裡頭連滴油星兒都沒見著。”
看看寶釵,才十來歲的年紀,身材已經見些圓潤了。薛蟠笑道,“好妹子,你可也當心。”
寶釵臉色立馬兒就紅了,薛王氏作勢要打,薛蟠忙笑著跑了。直到院子裡頭,才聽見薛王氏高聲喊道:“才下了雨,街上滑著呢。別往日裡似的到處逛去!”
薛蟠只做未聽見,一路往二門外頭叫了青松翠柏,騎馬往街上去了。
按著昨兒的安排,今天他要去金樓裡邊巡視。不管怎麼說,年紀還小,本來就不夠服眾的,薛蟠現在是不敢有一絲兒的鬆懈。
薛家的金樓開在金陵城最為熱鬧的街上。昨夜的一場雨到現在才停了,夏日裡難得的涼快天氣,因此街上人也並不少了。
進了金樓,裡頭夥計正在擦拭著櫃檯,見了薛蟠進來,忙迎了過來,討好道:“大爺來了?”
薛蟠“嗯”了一聲,坐在椅子上,問道:“掌櫃呢?”
“樓上頭照應著呢。大爺來的正巧,昨兒咱們‘錦樓’上了一批新的頭面,小的跟著瞧了一回,樣式新巧極了。這會子掌櫃的正在上邊兒預備著,大爺要不要上去瞧瞧?”
小夥計十六七歲,眉目清秀,伶牙俐齒,很是有眼色地送了一杯熱茶上來。
薛蟠當然知道自己家裡的買賣,今兒原也就是為了這個來的。舉步上了二樓,老掌櫃張德發果然在那裡,正帶著另外兩個夥計對著圖冊核對。薛蟠上來,竟沒發覺。
“老張啊,這是我上來了,要是個搶錢的,你也看不見吶?”
張德發嚇了一跳,抬眼一看,也笑了,“照大爺說的,還沒個王法了不成?咱們這‘錦樓’裡頭別的沒有,人還是有幾個的。再者,放眼金陵城,誰還敢到咱們家裡來鬧事兒?”
請薛蟠坐了,將圖冊遞給薛蟠看。
薛蟠翻了翻,都是按著他說的意思,一整套一整套的首飾頭面做了出來。
金陵富庶,多有官商人家。這些個人家裡的女眷們無事做什麼?可不就是琢磨琢磨穿戴?
指著一套赤金三股大鳳釵頭面問道:“這樣兒的做了幾套出來?”
張德發看了看手裡的賬冊,“回大爺,共是三套。每套裡大鳳釵一支,單股小鳳釵兩支,壓鬢角的髮針十二支,另有一支大蝴蝶壓發。”
說著叫夥計端了來給薛蟠看。
薛蟠拿起大鳳釵細看,他雖是不大懂這些個東西,然而見那鳳釵之上無論是翎毛鳳尾還是鳳喙頭冠,都是打得精緻無比。鳳嘴兒處銜著單股流蘇,底下紅寶墜子做成了水滴形。整套頭面明豔華貴,薛蟠這個小男人看了,也不禁嘖嘖稱讚。
“三套上頭都是鑲的紅寶?”
“哪兒能呢?”張德發笑道,“現如今各府裡的太太姑娘們都是講究的很,誰也不願意跟人家戴了一樣的東西。除了這個紅寶的,還另有一套點翠的,一套鑲珠兒的。”
說到這裡,張德發又嘆道:“這個手工算是不錯的了。不過據老奴瞧著,比原先的手藝還是差了些。”
薛蟠好奇道:“這是怎麼回事?原先那些個手藝好些的,莫不是被人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