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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舊衣舊被的,平白的賞了人的也有,這會子收拾出來一些罷?”
薛王氏忙問端的,聽薛蟠說了,倒也不說別的。這個時候,就如薛蟠說的,別說是自家莊子裡的佃戶,就是討飯到了門口,也沒有不管的道理。
寶釵原本坐在榻上陪著薛王氏說話,聽了也趕緊說道:“可巧兒我那裡今年的衣裳也都新得了不少。去年的還沒散出去,我也去收拾幾件子。好歹能給小孩子穿。”
“好妹子!”薛蟠笑道,“等過了這陣子,再給你做時新的。”
“那倒不用,橫豎每季都得新的。都是綾羅綢緞的,穿不過來也就小了,倒是糟蹋了呢。”
“不怕。你就是一天裡頭把四季兒的衣裳都穿一遍,也能每天都穿新的。”
寶釵聽了,扯著薛王氏袖子,“媽你聽,哥就會打趣我。”
薛蟠笑道:“倒不是打趣。咱們家裡雖然不敢說有金山銀山,可妹子的一應用度不能差了,你可是嬌客!往後但凡人情往來出去走動,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都得合著身份。什麼儉省的話,且不是你說的呢。”
轉頭對薛王氏道:“媽,一會兒我出去一趟。估摸著要晚間才能回來。”
“這大雨大風的,你往哪兒去啊?”薛王氏往窗外瞧瞧,雖是午間,天色也是陰暗的很。“有什麼事兒讓底下的人去就是了。我瞅著這雨一時停不了呢,你好歹只在家裡罷,我還放心些。”
薛蟠道:“不礙的,我就往張家去一趟。前些天剛跟張家的哥兒說好了開個鋪子,我想著場雨下來,也得靠後些了。城裡湧進來的人不少,有些事兒跟他們家裡去商量商量。”
薛王氏無法,只得囑咐了又囑咐,讓他路上當心。
金陵幾大商戶中,自然以薛家為首。但是張家與何家也是不容小覷。張家從商不比薛家年頭短,幾代人中也是有起有伏,積累至今,也算是金陵商界中舉足輕重的人家。張家上任族長平庸,沒啥建樹。現任族長張信卻是憑藉著敏銳的目光和穩紮穩打的性格將張家推上了頂峰。
要說張信其人,這一輩子最得意的,莫過於家族在自己手上發揚光大;最後悔的,卻是將當初聽了父親的話,將唯一的妹妹嫁給了一個空有其表的草包;最為豁達的時候,倒是對幾個小兒子的態度,尤其是幼子張添錦。
張信有三個嫡子,老大張添翼性子隨了他十足十,二十多歲了,已經能夠獨當一面。在張信看來,這就夠了。兒子多了是好事兒,可要是每個兒子都有本事,那也未必是好事。有那麼一兩個能支撐家業就可以了。像是小兒子那般,壞心眼沒什麼,就是好玩兒而已,那就養著也罷了。只要不闖禍,什麼都好說。
不料這忽有一日,老妻偷偷告訴他,小兒子突然間要出息,打算自己開鋪子做買賣,不靠著家裡了!
張信先還納罕,問張添錦,張添錦又不肯說。後來還是大兒子跟他說了,這小子要跟薛家的薛蟠一塊兒,已經定了鋪面,找了夥計,擎等著後頭開張了。
張薛兩家算是世交,雖然生意場上難免有些高下之分,但是張信和薛訊兩個還是多少帶著惺惺相惜之情的。
薛訊英年早逝,張信除過感慨一番人生無常外,便是嘆息薛訊的運道了——這輩子只一個兒子,還不大成器!
及至後來看薛蟠竟一反往日紈絝之氣,小小年紀竟是撐起來了,非但沒有被族人欺負了去,反倒是將幾個有異心的族人該打的打,該整的整,牢牢地把持了整個薛家。張信不禁又是一番感嘆——難道說,是薛家父子兩個命格兒不對付?老薛在的時候,小的就不成。等老的沒了,小的就突然靈光了?
薛蟠守著孝,當然不會胡亂走動。張家,是他頭一回來。
張家的花廳裡頭,張信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薛蟠。這一年多沒瞧見,這孩子倒是變了不少,身上的驕橫之氣已經不見了。
“蟠哥兒?”張添錦的大嗓門傳來,“這大雨天的,你怎麼來了?”
薛蟠起身,笑道:“正是有事才來的。不然,這樣的天氣,誰不願意在家裡多坐一會子?”
轉頭向張信,“世伯,小侄尚未出孝,,眼下形勢急迫,冒昧登門,還請世伯見諒。”
張信尚未說話,張添錦先就笑了出來。一拍薛蟠肩膀,齜牙笑道:“蟠哥兒你傻了?從前又不是沒來過,好好兒說話!”
張信眼睛一瞪,斥道:“雖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上門是客,你這是待客之道?”
張添錦忙將薛蟠按在椅子上,“坐,坐!如今你是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