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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一個接一個地行禮請安,聲音此起彼伏。
“奴才給五爺請安!”
“奴才給五爺請安!”
“奴才給五爺請安!”
……
五阿哥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只淡淡地朝眾人一點頭,便往陶沝這邊走了過來。
陶沝仍然呆在原地愣神,直到衣袖被站在一旁的綠綺輕輕扯了好幾下,這才終於回過神來,正慌慌張張地打算上前向某人行禮請安時,五阿哥卻已經搶先一步上前,伸手攔道:
“不必了……”
陶沝眼睜睜地看著他朝自己伸過來的那隻手,不知為何,心口竟然又一次莫名得更加撕痛起來。奇怪,為什麼自己每次一見到他,或是一靠近他,身體的感覺就會變得如此難受呢……
“你繼續畫吧……”見陶沝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五阿哥的臉上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隨即便反應過來,語氣淡淡地吩咐道。
聽到這話,陶沝不自然地扁扁嘴,很是委屈地低下頭,盯著手裡的木炭面露惋惜。都已經斷成兩半了,還叫她怎麼畫啊?
五阿哥見她這副哀怨的表情,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也跟著低下頭,仔細地打量陶沝手裡那兩截斷掉的炭條好半天,這才試探地問道:“這,可是普通的木炭?”
陶沝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
五阿哥頓時有些愣神,眼睛裡也透著一絲淡淡的不可置信,想來是不太明白陶沝為什麼會突然想到用這木炭條畫畫。他伸出手,似是想去摸那畫布,但陶沝卻及時地攔住了他,並在他那滿是不解的目光中,隨手拿起其中一根斷掉的炭條在另一張畫布上輕輕劃了一道,緊接著再用手大力一拍,炭灰當場掉下大半,他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那你為何不用毛筆?”五阿哥的視線似是無意地落到了陶沝的兩隻手上,當即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那雙手,簡直就像是從煤灰裡拿出來的。
呃,這個……她不會用毛筆不行啊?
陶沝臉上一紅,翹起嘴,小小地表露出自己的不滿。就是嘛,在她原來的那個世界裡,除了專業的畫家和書法家,誰會沒事還用毛筆寫字啊,又慢又麻煩不說,而且還浪費時間浪費紙。對於時間就是金錢、資源就是生命的現代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自取滅亡的行為。
“莫不是不會吧?”見陶沝低頭紅臉地半天不出聲,五阿哥又自顧自地開口道。這句話原本只是調侃之意,不想放在這裡卻是歪打正著,猜了個精準。
陶沝的臉“唰”的一下,立馬就變得滾熟通紅。
“呵,原來真的是不會啊……”五阿哥突然笑了起來,一改剛才淡漠的神色,露出很是溫雅的笑容。陶沝當即被他的這個笑容耀花了眼,就那樣傻呆呆地滯在了原地,而其他人呢,一個個臉上的表情也在霎那間變得詭異無比。末了,他又注意到陶沝那雙髒兮兮的手,本能地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那條絹帕遞給她,說話的語氣滿含著關切:“你的手髒了,擦擦吧……”
陶沝愣愣地接過五阿哥遞來的那條帕子,登時,一種難以形容的絞痛從心底直衝上來,她幾乎當場站不住,本能地往前踉蹌了一步,差點栽倒在地上。
這種心痛的感覺,真的好奇怪……為什麼,她突然會這樣……
五阿哥顯然也看出了陶沝的這份異常,正想開口詢問,就聽得外面傳來一聲高喝:“這圖究竟畫好了沒有?娘娘那邊可是催了……咦,五哥怎麼也在這兒,還有九……嫂,你們這一大堆人站在那兒是要做什麼?”
這聲音聽著似乎有些耳熟。陶沝下意識地回頭一看,此刻說話的那個人,正是十阿哥。
既然身為八爺黨成員之一的十阿哥已經華麗麗地隆重出場了,那麼另外兩位成員——八八和九九,自然也就沒有理由不到了。
陶沝很是糾結地擺出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嘴角抽搐地看著緊隨其後的八八和九九依次走進門來。這三人的裝束打扮也和先前進來的五阿哥完全一樣,穿著朝服,戴著暖帽,讓陶沝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讀中學時,學校曾規定全體學生必須每天穿校服上下學的場景,那一票華麗麗的學生制服啊,完全讓人認不出誰是誰。而現在看來,這些清朝皇阿哥們的境遇,貌似也和她當初是一樣的。
見到三位阿哥蒞臨,殿內的那些奴才們又是一個個忙不迭地上前行了禮。陶沝也跟著擺了擺動作,反正在場也沒人計較她的禮節行得標不標準。
見到五阿哥也在殿內,九九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