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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南宮無傷一擊不中,冉豆子是不是有取勝的機會?
“很難。”臺下人群中的淡青衣梁鬥,如此疲寞地微微嘆道,他身旁風塵僕僕的蕭秋水,也為南宮無傷刀勢之縱橫而迷惑。
“這柄橫向天笑的刀,因是鏽刀,反而可將人心中刀意盡情發揮。”蕭秋水眼神中一陣迷茫,又一陣慧黠:“這南宮無傷的刀,比‘七傑’加起來都厲害一些。
“按定刀術論,”孔別離是關東刀法名家:“這刀意並非南宮世家所能有;這刀勢一擊必殺,是望道始知天地寬的宗師才能創。”
“好刀法。”蕭秋水首肯:“要勝之,除非沒有刀法。”
——混沌初開,既生一切,亦無一切。
——是故高手相搏,無招更勝有招。
南宮無傷忽然出刀!
終於出刀!
冉豆子本來已拼死接他一刀,但這一刀之速,令聰敏機警過人的冉豆子,也來不及接這一刀。
沒有令人牙酸的聲音——這一刀竟是連鞘刀法!
巨力劈下,冉豆子雙劍交叉,全力一架。
“喀喇”一聲,雙劍齊折。
冉豆子飛退,一面退、一面叫;“我敗了、我服了……”
可惜南宮無傷絲毫不因為對方敗服以及求饒而有所動,他先用連鞘刀破了居合雙劍,再發出那今人膽寒的鏽刀磨鞘之聲,拔刀而出!
刀風激火。
火勢定時,冉豆子己伏屍當場。
諸葛先生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沉滯地呼道:“南宮無傷勝。”
如此連呼八次,俱無反應。群豪情知再呼兩回,如無挑戰者,即是南宮無傷任盟主一職,當下心中不服,但又懾於南宮無傷殺氣,鴉雀無聲。
這時已呼到第九遭,忽聽一個冷沉的語音道。
“等一等。”
第六章皇甫高橋
這說等一等的人,就站在一炷火炬下。
火光熊熊,但此人背火光而立,黑幢幢的巨影,叫人無端生有一種恐怖感,只有火光中不明確的輪廓,看不清臉目。
——難道又是一個:沒有臉目的人?
這人無疑比南宮無傷穩重閒雅多了。他一步一步地走上臺去;蕭秋水靜觀那人的背影,心中卻很奇異地生出一種幻覺來,彷彿他跟此人熟悉:他見過此人!
這種很熟捻的感覺很快便得到答案:因為南宮無傷眼中發出盛厲的綠芒,問:“你是誰?”
那人的聲調卻非常富於感情但又善於壓抑腔調,答:“皇甫高橋!”
一一皇甫公子!
連蕭秋水心中也不禁一震;他想到了十日前大雁塔中的血案。
“皇甫公子到了!”
“皇甫公子才是實至名歸!”
“皇甫公子為我們一戰!”
也許只有蕭秋水、皇甫高橋等,才能獲大眾的支援,眾人見皇甫高橋出現了,歡呼不已,大多數的人對皇甫高橋只聞其名,未見其人,故此莫不求一睹。蕭秋水心中就算再豁達,也難免有些黯然。
——皇甫公子很得眾望。
他心裡如閃電般忽憶及一事。大雁塔疊不疊,潘桂,黎九、齊昨飛,蒲江沙、刁金保、刁怡保等,在長安城中鞠躬盡瘁,為皇甫公子張揚,連軍師疊老頭兒都出動了,皇甫高橋真的不知?
他這個想法一閃而逝,因為他發現一雙怨毒的眼睛正在歹狠地盯住他,正是在終南山下血案中惟一生還的齊昨飛!
蕭秋水這時不知怎地忽然念及在“大白樓”齊昨飛等人出現時,也是這一句:“等一等。”
南宮無傷仍是橫刀當胸,神色森冷:“皇甫高橋你果然來了。”
皇甫高橋走上了擂臺,頎長。情瘦的軀體依然背向擂臺,沉靜笑道。
“我當然來了。”
南宮無傷道:“你終於來了。”
皇甫高橋道:“我如此來了。”
南宮無傷忽然打了一個岔道:“可惜你原來並不是皇甫一系的人。”
卓勁秋對付武功深沉如海的南宮無傷時,也因看不出對方的破漏,故意用話相激;在南宮無傷面對如山般攸宏的皇甫高橋是,也是故意用語言去擊潰對方——只要對方因激怒或氣沮,稍為鬆懈,則可以一舉搏殺。
誰都知道戰鬥已近尾聲,武林中再也我不出比南宮無傷、皇甫高橋等更高的好手。
所以南宮無傷對皇甫高橋的一戰,很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