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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時,心結已經解開,心境基本平復,之前又煩躁起來,是因為後來的遭遇?”
他不刻意掩飾什麼,也不彰顯什麼,平平淡淡,該說什麼就說什麼、
孟奇愈發肯定,沉吟了下,用家常聊天的口吻直接道:“晚輩昨晚得到賊子的線索,當即通知了同伴,馬不停蹄,追去了大江幫香主楚觀的家中,結果還是遲了一步,他持劍自殺了,死前高喊文曲星君會為他報仇。”
“這一路上,我們並未耽擱,而且都提前隱匿了氣息,改換了打扮,不至於被普通人認出,卻還是走漏了訊息,晚輩懷疑要麼有非常強的高手跟著晚輩,要麼昨晚的同伴之中有一位是內奸。”
正常來說,對手不必安排太強的高手也能把握孟奇他們的行蹤,比如用街邊擺攤的真正小販。讓他們記錄孟奇等人轉去了哪條街,一個個蒐集,從而確定目標,但孟奇提前考慮到了這點,所有人出門前都改變了打扮,隱匿了氣息。
而能跟著半步外景且高度戒備的代飛和陳亞松卻不引起絲毫察覺,跟蹤者的實力肯定非同小可。
老者認真聽著孟奇講述,表情沒有半點變化,宛如無垠汪洋,縱有巨石落下。也激不起大的波浪。
聽完,他沒有發表意見,而是洞徹孟奇內心般微微笑道:“你有傾向了?真正煩躁的不是這個吧?”
孟奇老臉微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故意攀話題的伎倆被看穿了:“是,晚輩已經有傾向,真正煩躁和苦惱的是楚觀臨死前高喊的文曲星君會為他報仇。”
“嗯,覺得違和?”老者手不動腳不動,專心致志地聊天。
孟奇吐了口氣。輕輕點頭:“是的,我們都還沒查出來他幕後是誰,他自己就報上了名,讓我們一下就知道原來是文曲星君。感覺像是用死亡故意栽贓。”
當時自己還有別的懷疑物件,被楚觀這一嚷嚷,文曲星君至少暴露了一半,無法再完全躲於幕後。簡直讓人覺得楚觀和他有仇!
若楚觀是不受逼迫的自殺,沉默不語才是上策,哪怕臨死癲狂。也頂多喊一句“有人會為我報仇”,大可不必指名道姓是文曲星君,如果他是被逼自殺,連生命都能放棄,為何還要多此一舉,不怕讓他選擇死亡的重要“因素”被幕後之人毀掉?
初時不覺得,回去細想後,孟奇就品出了違和感。
“既然察覺不對,為何還會煩躁?”老者略帶笑意,直問孟奇心底。
孟奇自嘲地笑了笑:“正是因為察覺到不對,晚輩才煩躁,覺得還有什麼沒考慮清楚,可始終想不出來,直到適才觀前輩刻像,心神沉靜,才一下明悟。”
“明悟了什麼?”老者基本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都是在配合孟奇說話。
孟奇臉色變得鄭重:“對手既然敢於和王思遠‘弈棋’,不該如此簡單被我看穿,真相其實埋得更深。”
“我細想之後都會覺得高喊‘文曲星君’違和,作為佈局之人,他會想不到?”
“就像晚輩第一次踏中的陷阱,有著明顯巧合,線索也頗為刻意,但晚輩正是覺得如此老套的陰謀不可能用來害人,若是陷阱,太多漏洞,太愚蠢,太依賴巧合了,當是真的,所以才自忖實力,有把握全身而退和洗清髒水,前去觀錦苑,打亂對手佈置,結果竟然真的是陷阱。”
“不提為何能安排得如此恰到好處,背後有什麼必然的原因,以及王思遠為什麼說無論如何應對都會中計,光是計謀本身,他就比我思考得更深一層,他知道我能看得出不對,所以故意安排得老套和刻意,完全不像高手設計的陰謀,讓我覺得太假太依賴巧合,反倒不像陷阱。”
老者眨了眨眼睛,呵呵笑道:“換句話說,這次也一樣?”
“是的,晚輩能看出高喊‘文曲星君’違和,相信其他人冷靜之後亦能看出,於是大家就會下意識覺得這是栽贓陷害,為了掩蓋真正的幕後之人,然後將徹徹底底忽略掉‘文曲星君’!”孟奇的聲音略顯凝重,“他的名字雖然暴露了,但在我們的心裡卻真正消失了!”
老者很配合地道:“原來還是‘文曲星君’。”
“嗯。”孟奇點了點頭,“這是思維層次上的陷阱,他只要比我們想得更深一層,就能玩弄我們於鼓掌之間。”
“但為什麼不是幕後之人比你現在想得更深一層呢?就是栽贓文曲星君,隱藏自身?”老者微笑反問。
孟奇笑得胸有成竹般道:“思維層次這種東西,不是越深入越好,而是依賴於對敵人思維層次的準確判斷,然後比他更深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