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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恩怨,自己“完勝”穆山,讓他顏面掃地,自然會有盡孝道的兒子、徒弟等前來挑戰,洗雪前恥。
這就是江湖啊……孟奇暗歎一聲,語氣平和地開口:“貧僧與穆施主不過切磋了幾招,險勝一二,何來恥辱之說?穆小施主請回吧。”
平平淡淡的回答在寧道古、聶瑤等人耳中卻如平地一聲驚雷,震得他們魂不附體,恍惚如夢,這年紀不大的和尚居然真的戰勝了穆山?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莫非他駐顏有術,返老還童?或者年紀輕輕就有了奇遇,被人灌頂了一甲子功力?
如果是後者,想想自己,真是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了!
穆恆天依然保持著拱手行禮的姿勢:“那日之後,我父鬱結於心,常嘆法師刀法通神,不可以常理觀之,自己白活了半生,在下不忍老父如此,明知為切磋之事,卻不得不厚臉前來挑戰,還請法師同意。”
孟奇正待拒絕,忽然想起一事,自己目前名聲不顯,很多事情不好辦,說話也沒人信,於是嘆了口氣道:“穆小施主孝心可嘉,那貧僧就與你切磋一下,給你五刀的機會,若能逼得貧僧離開蒲團,就算貧僧輸掉。”
好大的口氣!這是樂詩詩、聶瑤等人心中泛起的第一個想法,他居然想身不動、腳不移,原地坐著接穆恆天五刀!
穆恆天可是有望宗師境界的人物,目前僅次於尤同光、崔錦華、申猴等人半籌,強於他的父親穆山,除非宗師在場,誰能辦到?
穆恆天清楚當時切磋之事,知道真定法師有本錢如此說,於是抽出長刀,恭敬一禮:“還請法師賜教。”
說完,他推開禪房之門,提刀而入。
樂詩詩、寧道古等十幾個人全部睜大了眼睛,死死看著禪房之中,可禪房之門不大,上縱下躍的穆恆天又擋住了他們的視線,讓他們只看到刀光縱橫,聽見噹噹噹五聲脆響,然後就見穆恆天臉色難看至極地走了出來,到了門口,轉身施了一禮,苦澀地道:
“法師果然刀法通神,在下卻是狂妄自大了。”
“阿彌陀佛,刀法乃身外之物,穆小施主不要太執著了。”
聲音不大,從禪房內傳出,可聽在寧道古、紀新等目睹了這一戰的人耳中卻有說不盡的高人之感,那盤腿坐於鋪上蒲團的小和尚也彷彿帶上了幾分出塵之意。
穆恆天長嘆一聲:“多謝法師賜教,在下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說完,他一臉失落地扭頭離開,幾步之間,情緒就調整如初,看不出一絲波動。
“唉,痴兒。”輕聲一嘆傳入了寧道古等人耳中,讓他們油然而生莫名情緒,怔怔看著那低頭誦經般的灰袍僧。
可勁兒裝著高僧的孟奇對自己剛才那一番表現非常滿意,高人的形象算是初步豎立起來了,唯一的問題在於,自己還沒達到開竅,掌風、指風什麼的與自己無緣,要不然此時袖袍一揮,房門緩緩關上,一點點將低眉誦經的自己“掩蓋”,那該多麼有範!
對自己喜歡出風頭,裝高人,扮瀟灑的愛好,孟奇知道的很清楚,並不以此為恥,只要不時時處處如此,影響到辦正事,那就沒什麼,誰沒點愛好?
唉,此時不管是跳下去關門,還是吩咐外面的人幫忙,都有損高人形象啊!
孟奇眼不見為淨,直接閉目調息起來。
過了片刻,知客僧緩步過來將房門掩上,寧道古等人亦慢慢回神,互相看了一眼,都發現對方眼睛裡是掩飾不住的驚愕。
穆恆天如此強橫的人物也沒辦法在五刀之內將真定法師逼得站起或移動,他的刀法未免太恐怖了吧?通神之說難道不是什麼誇大之詞?
這種驚爆江湖的大訊息讓他們坐立難安,過了片刻就紛紛出門,炫耀自身經歷了一場足以留在江湖史冊中的大事,只有寧道古、樂詩詩這江南四英留在了院子中,彷彿想等待真定法師打坐完畢,攀談幾句,請他指點一二。
雖說刀劍殊途,但大道同歸,總有相通之處。
默默估算好時間,孟奇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真定法師,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之前將你當做了普通僧人。”寧道古沒有掩飾,大大方方地說道,想以此拉近距離。
孟奇自身學劍不成,一看到這些佩戴長劍的傢伙就沒什麼好感,微笑行禮道:“無妨,出家人不好虛名。”
咱從來沒把自己當做過出家人。
“法師真乃得到高僧也。”雖然對著一個年級不大的和尚這麼說感覺怪怪的,紀新還是笑著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