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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陳凱之這個人,歷來是用腦子來解決問題,面對張如玉的諷刺,陳凱之臉上淡定從容,很愉快地走上前,彬彬有禮道:“多謝張兄美意,不過……我若是有不懂的地方,自然會請教自己的恩師,倒是不必有勞張兄。”
傷口上撒鹽……
啦啦啦啦啦啦……你咬我,方先生是我恩師,我還需找你學?
張如玉頓時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原是打算奚落他,現在這一番話,卻提醒了他,他曾是陳凱之的手下敗將。
他惡狠狠地瞪陳凱之一眼道:“姓陳的,你別囂張。”
陳凱之很驚訝地道:“我不囂張啊,張兄何出此言?好了,我要學習去了,張兄,再會。”
這叫用文明對抗野蠻,打的就是你這不要逼臉的傢伙。
不理會張如玉那張滿是怨恨的臉,陳凱之收了書走人,做飯,買書,讀書,還有將房子打理一下,陳凱之很忙。
就這樣,陳凱之居然成了這座麗紅院的‘常客’,人家來這兒是銷金,陳凱之卻是讀書,讀書嘛,走的是正道,才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以至於這歌樓裡的歌女們竟也知道了這麼個怪胎,一打聽,原來就是隔壁的那窮書生,不免又是媚眼飛來。
說來也怪,陳凱之越是對她們置之不理,她們反是更加肆意的調笑,偶爾說一些曖昧至極的話:“陳家小公子,來,我有寶貝給你看。”
陳凱之也只含蓄一笑,收起書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姐姐,寶貝就不看了,我要溫習功課。”
那歌女便笑得花枝招展,捂嘴覺得要岔了氣,便忍不住給他冠名:“呆子。”
陳凱之不以為意,只笑了笑,人家也沒惡意,相比於那些同窗,他反而更願意市井中的‘粗鄙’。
莫欺少年窮,那些渣渣,真以為凱哥不學無術嗎?等著瞧吧。
夜深了,收拾了馬紮,回去睡覺去也。
“你且等等。”說話的是這院裡的翠紅,翠紅在這兒年紀是最小的,據說還是個清倌人,眼下只是負責給迎客的歌女們清理和打掃。
她自二樓的勾欄輕呼一聲,快步下樓,竟是用帕子取了幾塊糕點來。
陳凱之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這些淪落紅塵的女子,反而有情有義,自從知道陳凱之對她們沒有企圖,卻也對陳凱之生了好感。
陳凱之不客氣,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一番美意,扭扭捏捏反而沒意思了,大大方方接了糕點,深深一揖,樓上便有人探出來調笑幾句,藉著燈火,看翠紅在燈影下紅彤彤的姣好面容,陳凱之吁了口氣。
入學了七八天,終於方先生要來授課了。
陳凱之來得最早,等到了明倫堂,先生沒來,張如玉這些人卻已經摩拳擦掌,連那楊傑也不敢睡了,他和陳凱之漸漸熟稔,陳凱之甫一坐下,楊傑便湊來,壓低聲音道:“今日方先生來授課,了不得了啊,哎呀,我可不敢睡了,方先生不比其他人,惹了他,我爹也壓不下,凱之……”他擠眉弄眼:“你要小心,聽說那姓張的今日想故意讓你在方先生面前出醜。”
陳凱之心裡想笑,這張如玉看上去年紀也是不小了,居然還跟小孩子似的。
陳凱之含笑道:“多謝楊兄提醒。”
楊傑便賊眉鼠眼的樣子,嘿嘿直笑:“出醜就出醜罷,咱們投緣,上次便說帶你去看好東西……”
“先生來了。”
楊傑一聽先生來了,再沒心思往下說了,嚇得忙是繃直身子。
陳凱之抬頭一看,果然看到方先生徐步進來,面上微微含笑,目光只略略掃了明倫堂的諸生一眼,便落座。
有助教小心翼翼地給他奉茶,眾人皆是肅然起敬。
方先生便拿起教具,只淡淡道:“老夫只隨口講一講詩經,諸位靜聽。”
說著便開始講授起來,他的授課內容其實挺乏味的,但陳凱之細聽,卻發現方先生果然很不一般,對詩經的理解,遠在從前幾個先生之上,每一個字都是鞭辟入裡。
若是楊傑這樣的傢伙,肯定覺得枯燥,可若真是肯學的,卻彷彿方先生隨口之間,便為自己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好厲害!難怪這麼多人趨之若鶩,還教出了進士。
陳凱之聽得如痴如醉,等一堂課聽下來,竟發現許多東西還需仔細回味,方能消化。
方先生講罷,喝了口茶,讓陳凱之遺憾的事,先生似乎沒有因為自己是他的門生,而特意關注自己,看來下課之後,得主動一些,去認真請教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