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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忱,你為什麼不去?”懷裡的黑貓發問。
“還輪不到我。”尹忱回答,摸著他滑溜的毛皮,這只是一場熱身。
戰爭依舊繼續,鄭吒的惡魔基因實在不利於這樣的戰鬥。銘煙薇一旁協助。治癒陣法被搗毀的沒有絲毫懸念。
“楚軒,你說接下來會來什麼?”尹忱轉過頭問。
“你知道。”楚軒淡淡地回答。
尹忱的目光移向那個地下宮殿的統治者,“他要退戰了。”
“來不及了。”
楚軒說著,帶著嘲諷之色。這一場戰爭,他們必須參戰,沒有他們退縮的餘地。即使魔物全部死光,也要拼盡對方的大量勢力。
“的確來不及了。”尹忱笑,鬆開懷裡的貓兒展開手。
巨大的結界。血腥的結界。有進無出。
“契約文書在這裡。”楚軒展示著手中的文書,目光冰冷地看著被結界困住的魔物們:“破壞契約,你們知道自己的後果。”
尹忱在一旁閉上眼。
“你們早就算計好了。”優雅的男子看著兩人,帶著惱怒的口氣,“答應的是給德古拉灌入力量之源,復甦所有黑暗勢力。你們給我們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我們只需要付出一部分而已。”
“是一部分。”尹忱點點頭:“才死了不到一半而已。”
才不到一半而已……貓兒的豎瞳裡滿是驚恐地看著自己悠閒自得的主人,才一半不到而已……你的一部分到底要多少?
尹忱似笑非笑地看著站在腳旁的貓咪,轉過頭看著氣的面容扭曲的男子,最後看著楚軒,“我去辦點事。”
“什麼事?”楚軒問,這場片子裡還沒到他出手的時候。
尹忱看著街道上那些淚流滿面的市民,扯唇一笑。
想人間婆娑,全無著落。
看萬般紅紫,過眼成灰。
“走了。”尹忱未回答,彎下腰抱起小黑,揮手開啟空間門離開。
楚軒在腦海的精神力掃描圖裡看著那個素袍男子開啟空間門,在小黑的協助下,將一群提心吊膽六神無主的市民們送走。遠離是非。
他是個清醒的人,每一步都走的無可挑剔甚至該心狠手辣時絕不手軟。另一方面,他又是個內心柔軟的人。一面不屑於人的醜惡,一面同情他們的處境。矛盾,才是尹忱。才是人性。
“我送你們離開這裡,等戰事結束你們自己再回來。”尹忱面帶微笑地看著眼前沉默的人群,在無法得知自己生命的前提下,他們是一群沉默的羔羊。任人宰割。一旦有所仗恃,他們或許會化身修羅。做盡惡事。
但是沒關係。於己無干。
怯生生的金髮女子帶著祈求的碧藍眼睛,滿面皺紋的褐發老人、身強體壯的魁梧大漢、四肢修長鼻樑高挺的青年……不是一個國度,不是一個種族。
這一刻,他們都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眼眸深紅的東方男人。
“都走吧。”尹忱笑,一揮袖,將人群趕入空間門。
小黑抖著耳朵化身為人類,在他旁邊竄來竄去,幫助那些拿行李的人。尹忱淡笑無語。
有人吼叫,有人咆哮,有人不信這個看起來像惡魔一樣的男人。
於是尹忱伸出手,將他臨空提起。
“你們必須清楚:無論我殺你,或者救你。你們都無法反抗!”伸出的手緩緩移動,與他相隔十幾米遠的男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著,不著天,不著地,被扔進了空間門。
“記住了,生死由我決定。信與不信都不重要。你們只有一條路可走。”指著開啟的空間門,尹忱面色冰冷渾身上下散發著濃厚的殺意。讓一群市民們根本不敢反抗地魚貫走入。
“你做好事為什麼要一副做壞事的模樣?”小黑問。
尹忱嗤笑:“人心浮動,你說什麼他們都不會信。與其浪費口舌,不如讓他們斷了念頭。”人性就是如此,果真無路可走時,也只能聽由絕對力量的安排。
耳邊傳來啼哭聲,慌亂中一個三歲左右的女孩在街道上大聲哭泣,尹忱走上前看著她,波浪般柔軟的金色童發,柔嫩的臉龐上點點淚珠。兩隻手揉著眼睛,哭泣著。
尹忱看了眼小黑,小黑無奈,抱起她找她媽去了。
小黑一邊走一邊嘀咕:“我是壞人啊,不是好人不是神,為什麼要我幹這種事?”
抖著耳朵看著天,終於找到女孩的媽媽遞交過去,迪洛變成貓找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