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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已經不復存在,條條發綠的肋骨中隱約可以看到內臟在抽動……
我胃裡一陣翻湧,捂嘴差點吐出來。
“妖孽——”有人喊了一聲,立刻引起無數個恐懼的附和,我不過淺淺環視了一週那些驚恐的人,他們竟嚇得朝後退避不及,還摔倒在地上,互相踩踏,尖叫迭起,唯恐會被我活活害死一般,我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竟然綻上一絲苦楚的笑。人視我為妖孽,我便真的就是了罷,都這樣了,還能不是嗎?可是當我觸到五王同樣驚懼卻痛苦的目光時,心裡被深深刺痛,一個本來能讓你覺得溫暖的孩子,突然就用冰山一樣的冷絕將你隔在千里之外,怎麼能不難過。
滄海王強壓著怒火,問二王,“櫸兒,這等妖人怎麼會出現在滄海帝國?”
“父皇,她是老四帶進來的!”二王咬著牙,恨恨地說:“誰都知道老四前段時間滅了江湖第一邪教百毒門,教眾均死,只有掌門潛逃在外,他明面上通緝此妖女,暗中卻把她帶到帝京來——父皇,老四的心思是什麼我不知道,可是,可是他竟然使這妖女害了孩兒的兒子……父皇,你要替孩兒作主啊!”
二王一邊說一邊哭得匍匐在地,二王府的奴僕們也跟著跪在地上哭,二王妃醒過來,又哭得暈死過去。
內心的痛苦卻驟然被覆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瓦亮,我怒目射向二王滄海櫸,他正哭得地慘天絕,淚眼婆娑中看到我蔑視的目光,滯了一下,我嘴角提起一絲冷笑,移過眼睛去看那個剛剛滿月的孩子,突然間浮起深深的憐憫——二王暴起跪地,慘聲道:“父皇,兒臣懇請把她綁了關入天牢,再慢慢審問,把一概幕後之人全部糾出來,以靖野黨流寇之亂。”
初秋的天氣晴則晴得高遠,陰則陰得連綿,本來剛剛是晴好的一抹淡遠雲天,此刻卻陰沉沉的密佈起來,馬上就要下雨了。
滄海王的臉色比天空還要陰鬱。他的一雙鷹眼射出可怕的犀利,彷彿烏雲中的一道閃電,極有震懾力,原本吵吵鬧鬧唧唧歪歪的眾位官員霎時安靜下來,小心翼翼地看著這位掌權者。
而掌權者則看著我,目光又是極其的複雜,他抬起一隻手,緩緩一揮,他身邊的御前侍衛衝過來,代替了二王的侍衛,就要將我綁起來……
“慢著!”
重重人影后,四王清洌的聲音響起,我不合時宜地覺得那聲音是那麼悅耳,不管我此刻的境地有多麼困窘,我還是綻起了笑容,因為我竟在一個時間內曾那麼希望他能夠出現,而他真的來了。
官員們紛紛向兩旁散開,四王還是看起來那麼俊美瀟灑,斜靠在一乘無頂軟轎中,由四人抬著,落在前首來。墨卿過去,他伸開手,輕輕扶了他一把,竟站起來,微微向前鞠躬施禮,“兒臣見過父皇!”
不只是我,那些文武官員當日不乏在軒宇殿前觀刑的人,都暗暗詫異這位王爺的氣度,饒是渾身戰傷,又捱了仗責,竟還能如此優雅從容。
我卻看到他託著墨卿的手指關節都因用力發了白,還有些微微的顫抖,額頭上沁出一層汗珠,將傷痛隱藏得極其辛苦。
滄海王的眉頭不易察覺地跳了一下,隱隱劃過一絲心疼,畢竟子連父心,但他畢竟是一國之主,此時便沉下臉,“你來做什麼?”
“我有兩樣東西要呈給父皇!”四王說著,卻並不看我,彷彿我不存在,他甚至連地上那隻狗的殘骸都無視過。
墨卿捧著一隻銀盤走上來,銀盤上竟放著我的那枚掌門板指——他什麼時候偷了我的板指?我摸摸脖子,真的不見了。
大太監立刻跑下來接過銀盤,呈到滄海王面前。墨卿退下的時候,無意間目光觸到我,閃爍幾下,我竟然覺得墨卿心裡有很多事?
“槿兒,這是什麼東西?”滄海王滿面怒色地問。
“上面的是百毒門的掌門板指,下面的是百毒門的鎮教之寶《百毒藏經》!”四王說,卻傲慢地無視掉眾官員又一次的譁然。
“槿兒,你上次上奏摺告知朕百毒門已滅門時,為何不把這兩樣東西呈上來?”滄海王一雙鷹眼冷峻地看向他。
“因為當時還沒有拿到!”四王仍然氣定神閒,“父皇莫急,兒臣還有一樣東西呈上!墨卿——”
墨卿又一次走上正廳,這次手裡捧著一隻漆木盒,大太監捧上去,緩緩開啟蓋子,滄海王臉色跳了一下,立刻將目光投向我,看了好一會兒,問:“槿兒,這是誰?”
“父王,那盒子中用石灰鎮著的正是百毒門掌門乾五兒的首級!是兒臣的人昨日才捕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