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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晞望著如非擔憂的眼神,嘆了口氣,抵著她的額頭,嚴肅地說:“我沒開玩笑。如非,你要有心理準備。我是在陸家長大的,所以有預感。馬上就要有大事發生,它的猛烈程度或許不亞於一場狂風暴雨。無論是阮劭南,還是陸家那些人,他們才不管我是不是無辜,是不是根本無心參戰。只要有需要,他們任何一方都會拿我墊背,根本不會猶豫。”
第九章 狹路相逢
不管是不是玩笑,從那天晚上開始,如非就緊張得好像一根拉緊的琴絃,時刻處於斷裂的邊緣。未晞倒是跟往常一樣上課,上班,有時間就跟大家一起消夜,一張臉看不出任何波瀾。
可是如非知道,未晞已經變得不一樣了。她在害怕,一種古怪的害怕。這種害怕不是表現在臉上,不能訴諸語言,甚至無法宣洩,而是刻在了她的骨血裡,與她嚴絲合縫,如影隨形。
可怕的是,她根本無力掙扎。因為她生命中的某一部分,已經打上了那個男人的烙印。或者說,是那個男人用一種近乎狡猾的手段,在一張白紙上畫下了屬於自己的痕跡。
這讓如非感覺到殘忍,這是一種看不見的暴力,擊打的是你的神經,會讓你流出看不見的鮮血,卻又呼救無力。
相反,阮劭南似乎過得春風得意,向來低調的人一反常態地頻繁見報,身邊總是伴著不同的美人,環肥燕瘦,花紅柳綠。他也一直沒有找過未晞,彷彿他們又回到原來的樣子,成為不同世界的陌生人。彷彿所有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像一場猝不及防的噩夢,消失在黑夜的盡頭。
所有的風暴似乎瞬間息止,彷彿一下子,未晞就被他遺忘在街頭巷尾的人潮中。
如非曾經想過,如果這就是那個男人報復的方式。她實在不知道,他究竟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未晞對他的緋聞未置可否,沒看到她失望,也沒看出她慶幸。只是有時,她會對著電視上的他若有所思,彷彿遺失了什麼。
看到這樣的未晞,如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為她高興,還是難過。
她知道那個男人對未晞來說意味著什麼,那是她整個的童年、少年,乃至整個人生最美好,也是最絕望的憧憬。
“絕色傾城”倒是如往昔一樣聲色糜爛。生死離別,婚喪嫁娶,那都是外面的事。任憑外面的世界如何改變,這裡依舊歌舞昇平時。
阮劭南沒再光顧過這裡,他本來就很少到這種地方消遣。凌落川依舊是常客,只是沒有再要如非陪酒。可是,負責給VIP包廂送酒水的未晞,卻不可避免地要與此人狹路相逢。
他從來就不是紳士,更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這個人似乎永遠生活在道德規則之外,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從不遮掩晦意。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看著未晞的時候,總是那麼放肆無禮。不過一直以來,或許是礙著阮劭南的情面,他倒也沒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可是現在……
未晞半跪在地毯上,將香檳從冰桶中拿出,用開瓶器熟稔地開啟,然後倒進杯子。凌落川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包廂很熱鬧,幾個小姐與凌落川帶來的客人在唱KTV。有幾個人喝高了,唱得荒腔走板的。
這種噪音早就習慣了,聽多了也不覺得難聽,不過這本事還真不是一天能練出來的。
“喂,這首唱膩,換首歌吧。”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這裡都是電腦點歌,小姐都會做。未晞忙著給每人的酒杯加冰,等她抬頭的時候,音樂還在放著,人卻已經走光了。
只除了一個人。
這種情況擺明了是清場,未晞有些緊張,下意識地看了看包廂的門口。
凌落川卻笑了,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瞧著她,“你怕什麼?我又不吃人。”
他凌落川是不吃人,可是做出的事比吃人還恐怖。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未晞至今心有餘悸。
凌落川見未晞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明顯,“你別這麼緊張,我沒叫他們這麼做。不過是大家看到我一直盯著你看,就自作主張做了一些事。放心吧,你是劭南的女人,我跟他既是哥們兒,又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的女人我不會動。”
忽然聽到阮劭南的名字,未晞有些恍然的痛楚,她抬起頭看著凌落川,沒什麼表情,“凌先生,酒已經倒好了。如果您沒事,我就出去了。”
“等一下!”凌落川一把拉住她,毫不控制力道,未晞跌坐在沙發上。
“你幹什麼?”未晞有些緊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