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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通設計的宗旨是根據各位的需要,確定主題,製作出能更加突出各位形體之美的時裝,併為這種美增添無窮的詩意。今天我所穿的三件套旗袍,承蒙諸位青睞。它名叫‘朝霞夕露辛夷豔,’是由我的兒子、敝公司總裁助理所親自設計。歡迎諸位成為敝公司的親密夥伴,恆通公司永遠竭誠為諸位效勞!”
丁文健站在離方丹不遠的地方,傾心聽著,臉上不覺更加容光煥發。方丹的話剛落音,他竟帶頭鼓起掌來。
大廳裡響起一片掌聲,直到樂隊奏起一支新的舞曲。
展覽中心揭幕的成功,預示著恆通公司在巴黎的美好前景,丁文健為此興奮不已。
當天夜晚,在他和方丹居住的雙人套間裡。當方丹沐浴完畢,穿著睡衣步入臥房,他忍不住跑過去緊緊抱住方丹,以從未有過的熱情連連親吻她。
方丹輕輕將他推開。但這並沒有影響文健的情緒。
“你今天的表現真是出色,你為恆通立了大功。來,讓我敬你一杯。”文健走到酒櫃旁,倒了兩杯酒,端向方丹。
方丹已經燃起香菸。她接過酒杯,沒有講話。
“為恆通事業未來的發展,為我們理想的逐步實現,乾杯!”文健歡快地邀方丹舉杯,然後自己仰起脖子把酒乾掉。
方丹只小小地抿了一口酒,就把杯子放下了。
“在你心目中,永遠只有公司、生意、事業和所謂理想。”
方丹哀怨而頗含冷嘲的語氣,使文健不禁一愣。他不解地問:“我們公司取得成就,你不高興嗎?”
看看方丹愛理不理的樣子,他又說道:“你是累了吧。唉,我太大意。你忙了一整夭,夠辛苦的了。你該好好休息幾天,我可以抽出空來陪你。”
“承蒙關照。”方丹冷笑一聲,隨手捺滅菸頭,語氣變得更加冷峻,“你還是做你的買賣吧。至於我,只不過是你那事業秤盤上的一隻砝碼,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丁文健被搶白得莫名其妙。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又在什麼地方得罪了妻子,這位總是彆彆扭扭的妻子。但是他今天還是耐心地賠著笑臉:“不要生氣。你該高興才對。今天,西平為你設計的這套旗袍,多爭光啊!”
以往,當夫妻倆發生齟齬之時,只要提到兒子西平,事情往往就有了轉機。今晚文健故技重演,誰知卻失靈了。
“我要回家,明天就回,你給我去訂機票!”方丹根本沒有理會文健的討好,直截了當地提出要求。
“這,這怎麼行呢?這裡還有許多未了的事務!”
“我不管。你不走,我一個人走。”
“別,別,讓我們商量商量,怎麼能讓你一個人走呢!”
沉默。方丹重又墮入香菸的霧靄之中。
經過反覆磋商,夫婦倆終於取得了一致意見:急速處理各項事務,移交給在巴黎的代理人。一週後動身回國——文健在業務的安排上,從來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哪怕是方丹的干預也不會動搖他的決心。但這一次他讓步了。一方面是因為方丹的要求異常強烈,一方面,公司在國內所面臨的種種問題,也使他放心不下。
這一夜,夫婦倆在床上都難以入睡。這是丁文健夫婦此次重返不夜城巴黎以來第一個不眠之夜。等到他們倆在各自完全不同的夢境中昏昏睡去時,巴黎聖母院的第一遍鐘聲已經敲響。
西平果然帶白蕙去看了一場恐怖電影《骷髏島》。
那些奇形怪狀青面獠牙的人物造型和由場景、音樂製造出來的恐怖效果。把白蕙這個尚算膽大的姑娘,也看得毛骨悚然。看電影時,她不知不覺越來越緊地捏住西平的胳膊。看完電影回家,竟一連兩夜大做噩夢。事後西平問她,她卻裝得滿不在乎,不讓西平笑話她。
這天傍晚,白蕙要去參加一個要好同學的生日晚會。
她考慮再三,決定穿那件淺紫色繡花紗裙。這在白蕙所有的衣服中,算是最考究的了,平時一般不穿的。但她想,今天這種場合,穿得太樸素,似乎有對主人不尊重之嫌,所以就選擇了這一件,又配上一雙白色的高跟鞋。
她在自己的房裡換上紗裙,照照鏡子,發現兩條長辮子與紗裙的格調不太相稱。端詳了一下,她把頭髮散開,讓一頭微微起著波紋的長髮披灑在肩上,又找出一根淺紫色絲帶把頭髮綰住。
她幾乎被鏡子中的自己迷住了。突然忍不住笑起來,在心中自嘲地說:真傻,又不是我過生日。看看時間不早,便拿上媽媽送給她的一個珠子串成的小提包,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