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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走廊上沈家門外的那個電話機,盼望著電話鈴聲快快響起。
清晨六點鐘,電話鈴聲終於響了,白蕙一下跳起來,抓起話筒,“喂,喂。”
話筒裡沒人說話,但白蕙清楚地聽到了喘氣聲,她問:“是西平嗎?我是白蕙,你怎麼啦?說話呀!”
“蕙……阿蕙……”
“你是生病了嗎?快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
“我要告訴你……”
白蕙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口,手上不覺滲出汗來。他究竟帶給我怎樣的訊息?為什麼他遲遲不說話?
“西平,快告訴我你在哪裡,你這樣……我害怕……我要馬上見到你……”
“阿蕙……我們不會再見面了……我們的訂婚……沒……沒有了……”
“什麼,你說什麼,為什麼?!”
“嗒”一聲,電話的那一頭掛上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白蕙的頭腦完全昏亂了。她頓時毫無知覺地愣站在那兒,拿著話筒的手無力地垂著。這一刻,只有滾燙的淚水滔滔不絕地流過面頰,還顯示出她是個活人。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有人把她那件掉在地上的棉襖輕輕地給她披上。是孟家好婆。
“阿蕙,怎麼啦?”
“好婆。”白蕙猛地轉身,伏在孟家好婆懷裡盡情地哭起來。
在冰涼的小屋裡,白蕙躺在小床上哭了幾個小時,才漸漸恢復了思考能力。開始,她想不管三七二十一趕到丁家去,她要問個清楚。後來一想,還是打電話為好。
她決定先給恆通公司撥,撥了西平辦公室的號碼,電話通了,久久沒人來接。
於是,她又改撥西摩路82號。接電話的是管家陳媽。可是沒等她開口發問,當陳媽聽出她是白蕙時,立即就急煎煎地說:“少爺沒跟你在一起?少爺到哪裡去了?”彷彿倒該向她要人的架勢。而當白蕙回答不知道以後,陳媽的態度立刻變得冷淡無比。問她太太在不在家,她說太太上街去了。問她老太爺可在,她說老太爺到花園去散步了。總之是推三阻四,很不客氣。
放下電話,白蕙呆想:難道西平竟是離家出走,不告而辭嗎?這又是為了什麼?難道這事會與自己有關?是不是家裡不同意西平與自己訂婚,他一氣之下憤而遠颺?不對呀,如果是這樣,西平怎麼會連自己都毫不顧念?他怎麼忍心就這樣丟下我跑得不知去向啊!而且說出“再不見面”的話來!他應該對我說明白呀。
想不通,實在想不通。就象從風景奇麗的峰頂一下子摔進不見天日的深谷,就在這一天中,事情變化得太快,而且變得莫名其妙。想著想著,白蕙不禁怨恨起西平來:不管怎麼樣,就是有天大難處,你總不該把我扔進這個悶葫蘆不管不問哪!可是,一時又想起西平在電話裡悲哀的語調,覺得他一定承受著更大的痛苦,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自己還要埋怨他,真是太不應該。
白蕙把自己關在那冰涼的小屋之中。
媽媽少女時代的鋼筆畫像,已經配上鏡框掛在牆上。現在正對她微笑著。鏡框下面,五斗櫥上供著一束鮮花。還是那天從墓地帶回來的,西平父親讓司機老劉特意送去的那一大束蝴蝶蘭,媽媽最喜愛,也是白蕙最喜愛的花。不過那些劍葉如今雖還挺拔,碩大的花朵卻已經快要枯萎了。
白蕙傷心地站在畫像前。孤獨啊,她從心底感到孤獨。說實在的,母親剛死時的悲痛和孤獨感,由於西平,被沖淡了不少。今天,只有在今天,白蕙才真正感到自己是個舉目無親的孤女。
“媽媽,女兒的呼喚,你是再也聽不到了。但是,西平,你應該能聽到我在叫你,你為什麼不回答我,西平,西平……”白蕙才幹不久的眼眶裡又湧滿了淚。
正在這時,蔣繼宗來了。吳清雲死後,他來得很勤。現在他見到白蕙不再靦腆害羞。因為在他心目中,白蕙已是丁西平的人,而他,則是他們倆的好友而已。對於白蕙,他完完全全把她看成一個小妹妹,以兄長的情懷來關照著她。
雖然白蕙已趕緊擦乾眼淚,但繼宗還是看出白蕙今天的情緒很不好,“你好象哭過了,出什麼事了?”繼宗關切地問。
人的思想感情就是這樣奇怪。有時候,一句極普通、極平凡的話就可以成為開啟心鎖的鑰匙。蔣繼宗一問,就把白蕙的滿腹悲傷都引了出來。
白蕙噙著眼淚把西平的電話以及今天自己設法找西平而毫無頭緒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繼宗聽了大為吃驚,也十分著急。他不知所措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