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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潑,搞得他收不了場。
幸而他的一切擔心都是多餘的。繼宗兄妹一起到會,並且表現十分得體。他們向文健夫婦表示祝賀,隨意與西平以及其他與會者談話說笑。當有人偷偷向繼宗試探西平與他妹妹的關係時,繼宗還坦率地表示,西平與他們兄妹是從小熟識的朋友,與繼珍無什麼特殊關係。至於外間流傳他父親臨終前把繼珍託付給西平,他說,這要看怎麼理解。據他認為,這是父親希望西平繼承父業後,不要忘了蔣家的後代。至於婚姻大事,應由當事人自己作主,這是無法勉強的。他又開玩笑地加了一句,如果繼珍另有心上人,無論是父親,還是作為兄長的他,都不能勉強她嫁給西平。
西平看到這一切,心中很感激繼宗,不禁想起在此之前,他與繼宗的一次談話……那是他已向父母公開表示不願和繼珍訂婚之後的一天。在他辦公室裡,關於明春新服裝設計構想的討論剛剛結束。他坐下來,想喘口氣,繼宗突然進門來了。
西平忙從椅子上站起,招呼繼宗坐下。
“為什麼你不去找我?”繼宗開門見山地發問。
西平不知他這話的意思,愕然看著他。
繼宗說:“繼珍回來,說了那天晚上的事,這兩天整日在家哭哭啼啼。你爸爸昨天下午把我找去,把你和他的談話也都告訴了我。”
西平警覺起來,不知繼宗對此將持什麼態度。
“我和你爸爸說,我從不認為丁、蔣兩家有什麼婚約。我並不贊成父親臨終前以那種方式,幾乎可以說是強迫你父親和你應允他的要求,”繼宗低下頭,輕聲地說:“雖然,我很愛我爸爸,我也理解他對繼趁那份至死難忘的關懷……”
西平慢慢踱到窗前,轉身靠著窗臺,彷彿想找個有力的依託。他誠摯地說:“繼宗,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也曾強迫自己去兌現對你爸爸的承諾,不管怎樣,當時是我自己點頭答應的。可是,實在做不到……”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繼宗停頓一下,“而是一場誤會。對於繼珍,我爸爸先是把她嬌寵壞了,使她根本不具備條件,去獲得你這樣的人的愛。後來,又想把她硬塞給你。他哪裡知道,繼珍如果真的嫁個不愛她的丈夫,那才要痛苦一輩子。”
繼宗越說聲音越低,心情也越沉重。看得出來,當著西平的面,批評自己的父親和妹妹,在他,並不是件輕鬆事。
繼宗的真誠態度和客觀精神,使西平深深感動,他走到繼宗坐椅前,兩手緊按在繼宗肩上,激動地說:“繼宗,我真……”
“先別謝我,”繼宗忙攔住他,“這些道理我已和繼珍講了,我還要不厭其煩地再講,但……”他苦笑了,“我實在沒有把握能否讓她弄懂。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做到,我會透過各種方式,讓周圍的人們知道,所謂丁、蔣兩家的婚約其實是莫須有的。我作為繼珍的哥哥,如今是她的保護人,可以負責地宣告。”
見西平用那樣感激的眼光看看他,繼宗又說:“西平,說實話,這不僅是為你考慮,我也是為繼珍著想,我希望她最終能找到個愛她的丈夫,希望她幸福。”
西平知道對繼宗說感謝的話是多餘的,他索性什麼也不說,在繼宗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這些話我已都和你爸爸說了。”繼宗說。
“他怎麼講?”
“他先是一言不發,後來突然稱讚起我來,說我頭腦清楚,處事公正,還說真想聘我接任美新廠長。我對你爸爸說,承蒙誇獎,不勝榮幸,可惜我對做生意毫無興趣,選我當廠長,你會把老本都蝕掉的。”
繼宗說完,兩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一陣,繼宗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點燃一支香菸。
西平有點兒奇怪,繼宗從不抽菸,今天怎麼回事?
繼宗一連猛吸幾口,一支菸眼看只剩半截。
“你爸爸最後問我,知道西平愛上的是怎樣一位姑娘嗎?”繼宗輕聲地說。
西平有點緊張,但他並沒說話,等著聽繼宗往下說。
“我說,我不知道。其實我心裡很清楚……”繼宗停住不說,拿著煙的手微微發抖。
西平低下頭,他甚至不敢去看繼宗的臉。
“西平,”繼宗輕叫他一聲,“是白蕙,對嗎?”
西平吸口氣,似乎嗓子眼被卡住了,他含糊不清地問:“你怎麼知道?”
繼宗令人不易覺察地嘆口氣,心裡說:“果然是這樣!”他的心往下一沉,一陣揪心的抽痛,下肢立即產生一種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