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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管樂,右側則是一水的絃樂,有吉他和小提琴這樣的西洋樂器,也有二胡和琵琶這樣的民族樂器,有的暴露在空氣中,有的收在盒子裡,並不統一,擺列也很講究,不是按門類分的,而是交錯雜陳,參差有致,比整整齊齊擺列更有美感和藝術範兒。
這裡的吉他沒有差的,都是歐美幾個著名大廠的標準產品,方曉很快就挑了一個martin的標準d型琴,martin是世界頂級吉他品牌之一,從十九世紀就開始做吉他,前世今生的產品雖然編號名稱不同,但差別不大,他前世用的就是這個牌子,比較順手。
選好吉他之後,他又去了左側,拿了三個沙錘,等回到吧檯的時候,許可已經從小舞臺那邊回來了,她端著酒杯,笑著問道:“有感而發?”
“有感而發。”方曉也笑,他把沙錘分了一個給藍小溪,剩下的兩個給許可,說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一個人打臉不如一群人打臉,我這次帶你們一起有感而發,輪番打臉,快感十足,不容錯過。”
“那女的確實可惡,居然下黑腳。”許可放下酒杯,拿過沙錘,搖了兩下,發出沙沙的響聲,躍躍yu動的問道:“怎麼打?”
藍小溪也難掩興奮之sè,目光灼灼。
“等會我叫你們上去,你們就上去,然後聽我的就行了。”方曉聽著旋律的走勢,知道舞臺上的表演快結束了,於是提起吉他,說道:“沙錘等會給喬雅丹一個,讓她也來打打。”
他轉身朝舞臺走,聽到背後阿達問許可:“小可,有感而發是什麼意思?”
“就是即興,他要即興編曲唱歌。”
“他行不行?”
“我也不知道……”
剩下的話,方曉就聽不清了,他剛走到舞臺,上面正好結束。
舞臺上一共有四個人,方曉已經認識了其中三個,敲鼓的寶叔,彈吉他的昆哥,彈琴的李伯,還有一個是今天第一次見,但上次喬雅丹已經介紹過的人,也姓李,他是吹雙簧管的,因為比較年輕,才剛過五十,所以被稱為“李叔”,彈琴的被稱為“李伯”,以示區分。
“小方,這麼快就要給我們點顏sè看看了?”
同樣是給顏sè看看,寶叔說和莎莎說,完全是兩種語氣,寶叔是友善的調侃,莎莎是惡意的挑釁。
“寶叔說哪裡話,我是來班門弄斧求指點的。”方曉微笑著和幾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老頭打招呼:“昆哥,李伯,李叔。”
這幾個老頭都是事業有成的人,氣度比較沉穩,各自點頭回應,但都沒多說話,只有寶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幾句鼓勵的話。
方曉是老江湖了,知道兩段表演之間,要留一點空檔時間,這裡畢竟是酒吧,不是演唱會,連軸轉的不停表演,會影響酒水的銷量,所以他上臺後,沒有急著說話或者開唱,而是坐在高腳凳上,慢悠悠的調整麥克風的位置,調整好之後,又去調吉他弦,其實只是做做樣子,保養樂器也是喬雅丹的ri常工作之一,這把吉他被她調的非常準。
正如許可說的那樣,這是一家小眾酒吧,越小眾就越專業,來這裡聽幾個老頭子玩樂器的,都是音樂口味偏成熟的人,他們看到方曉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年輕在臺上搗鼓,立刻起了輕視之心,酒吧內交談的聲音,比之前大了很多,嗡嗡嗡的好像蜜蜂回巢。
“方曉這是在做什麼?”許可疑惑,問寶叔道:“怎麼還不開始?”
“他這是在清客人的耳朵。”寶叔樂呵呵的說道:“沒看出來,他還是個懂行的人。”
“清耳朵?”
“我們剛才是四個人,玩的比較熱鬧,他現在一個人上去,曲風肯定偏清淡,所以要有個過渡,等客人們的耳朵休息好了之後再表演。”
方曉看去衛生間的人都回來了,點過酒的人也都拿到了,於是就開始說話了。
“大家晚上好,我叫方曉,方方正正的方,知曉事理的曉。”方曉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之後,說道:“我是酒吧新來的樂手,本來是下週才來上班的,今天過來,只是適應一下環境,沒打算演出。”
這話平鋪直敘,沒什麼特別,但語氣非常自信,流露著一種“今晚你們賺到了”的意味,有些敏感的顧客停止了交談,抬頭看他。
“我剛才坐在那,就是莎莎姐後面,莎莎姐——老顧客應該都認識,就是那個在這裡駐唱的莎莎姐——她剛才問了一個非常白痴的問題。”方曉看不清莎莎現在是什麼表情,但那無關緊要,他等那些回頭看方位的客人們重新關注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