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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道臨回到山崗上冷冷清清的寺廟裡,喝了杯冷茶。吩咐三位師弟立刻對留下的一名假和尚和一名三十多歲的老水匪進行審訊,爭取天亮之前拿到口供,然後獨自走出寺廟,前往六百米外的江邊。
江風習習,夜色朦朧,天上的雲層正在緩緩向北湧動。
朱道臨獨自來到木質碼頭,默默佇立環視四周,800貨船已經揚帆返航,五營和六營大部分兵力已經前往龍潭鎮。兵力不足的第三隊在朱道臨的命令下調走了碼頭崗哨,所以長達五百餘米縱深兩百餘米的江岸一片寂靜,蟲子的鳴唱和遠方山崗上的夜鶯啼鳴清晰可聞。
佈滿粗砂和大小卵石的寬闊江灘平緩開闊,地表堅實,坡度平緩,除非長江水位暴漲,否則難以淹沒這片掩隱在茂密樹林和蘆葦中的開闊地,是個臨時紮營的好地方。也是除了下游四公里的龍潭碼頭之外最好的物資中轉地。
朱道臨離開之後,整片江灘已被139個裝滿大米和食鹽的集裝箱佔據。3;800噸大米和320噸雪白的海鹽,足夠陸續到來的30萬災民食用一個月。
有一個月時間作為緩衝,朱道臨就不用擔心東南豪強勢力用糧食掐自己脖子,說不定還能讓瘋狂囤積糧食的豪強吐一回血。
朱道臨無聲無息把一件大事幹完,默默返回熊熊篝火映照的寺廟,三位師兄弟的審訊已經結束。兩名被嚇破膽的水匪早已將所有罪行和盤供出,朱道臨看完六頁紙的供狀,禁不住笑出聲來,左右看看不見張守成身影便大喊一聲:“張守成!”
“到——”
張守成的聲音在寺廟後院傳來,不一會兒就跑到朱道臨面前:“屬下和四名弟兄剛從地窖裡把東西搬出來。”
朱道臨把自己沒喝的一杯茶水遞給他:“讓你手下弟兄幹就行了。你會騎馬嗎?”
“會,黃河兩岸的漢子大多會騎馬。”
張守成受寵若驚地捧過茶杯沒敢喝,看到朱道臨做了個手勢才大口喝完,小心把茶杯放到方几上,繼續立正等候命令。
朱道臨把六頁紙摺疊好遞給他:“你到山下東面的馬圈裡牽匹馬,把供狀送到龍潭鎮去,交給水師徐大人,然後把龍潭鎮的訊息帶回來,去吧!”
“遵命!”
張守成接過供狀快速離去。
審訊假和尚的年輕道士來到朱道臨側面坐下:“師兄,你怎麼不交代徐大人怎麼做?”
朱道臨笑道:“你別看徐文濤儀表堂堂滿臉正氣,其實就是個老兵痞子,從小在勾心鬥角是非不斷的京營里長大,又在遼東前線和韃子軍隊對峙七年,肚子裡的陰謀詭計比誰都多,用不著我教他,他都會做得很好,甚至比我做得還好,哈哈!”
“用不用把這兩個十惡不赦的匪類送到鎮子裡,和那兩個同流合汙的巡檢和里正對質?”年輕道士繼續問道。
朱道臨想了想:“暫時留在這兒,等那幾個巡察御史和阮先生他們來了再說,到時候讓那幾個御史再審一次,讓阮先生和報社幾個採編旁聽,完了我們再一起去龍潭鎮,把民眾都集中起來公開審訊。”
年輕道士想了想:“要是龍潭巡檢和里正都不承認怎麼辦?那個姓王的巡檢可是大有來頭的。”
朱道臨毫不在意:“他想不承認都難,他嘴再硬還能比我的刀子硬?哪怕巡檢不承認,他手下那些兵丁犯得著和他一起掉腦袋嗎?只要審理完畢,老子立馬當著所有軍民的面砍下他們的腦袋,然後抄沒他們的家產,再把他們的一家老小送到應天府衙去,他們能把老子怎麼樣?”
“這不合規矩啊!巡察御史肯定不會答應這麼做,哪怕審出來也要先送到應天府去,判決之後才能殺頭抄家啊!”年輕道士被朱道臨的大膽嚇壞了,連忙把律法程式告訴朱道臨,以免他惹下麻煩。
“既然這樣,那就等明天再說吧,說不定徐大人那邊能弄到更多的證據……今晚就到此吧,把這兩個孫子反綁到後院的大樹上,讓值哨的弟兄看管,我們休息一會兒,明天還有的忙呢。”
朱道臨臉上掛著和熙的微笑,但心裡已經淘汰了這位武功高強卻為人迂腐的師弟,暗自決定回去之後,把此次護衛自己的四名師兄弟全部打發回紫陽武館,讓他們給武館弟子們教授武藝還湊活,軍隊實在不適合他們這樣的人。
徐文濤沒讓朱道臨失望,接到朱道臨派張守成送去的供狀時,他已經率部將整個鎮子團團包圍,姓王的巡檢前來質疑,被他毫不客氣地打發了,還讓唐世林的一營把不斷阻撓的巡檢所五十多名兵丁全部繳械關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