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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陽藥。
應昌培果然開心不已,四處看看沒人,立即湊近朱道臨:“還得多謝賢弟啊!那個叫瑪什麼卡的玩意兒真他孃的帶勁,加上按照賢弟書寫的藥物說明和每日用量,愚兄堅持每天正確服用金蟲草三參固本培元,僅兩天就立竿見影,非同凡響啊!”
“這下你兩位嫂子再也不怨我在外面花天酒地耗盡精力了……哈哈……哈哈哈!”
從院門口快步過來的史青陽對應昌培笑了笑,登上臺階向朱道臨施禮稟報:“東家,吳公公派人來打招呼,說是第一撥佛郎機人已經離開太平橋的盛隆客棧,一共六人,請東家做好準備,還說佛郎機人的禮節和我大明不一樣,商談時客人若是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請東家多擔待些。”
“吳公公派誰來通知的?”朱道臨笑問。
“小犇子,就是那個三根手指捏碎核桃的小公公,騎著馬來說完就走了。”史青陽笑道。
朱道臨想起小犇子那聰明伶俐白白淨淨的俊秀相貌,心中再次生出惋惜之感,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你到大門口等著吧,不需要特別安排,客人到了把他們領進來就行,我和應三哥在正堂等著。”
“明白!”
史青陽施個禮轉身就走。隨著對朱道臨越來越瞭解,這位出自軍中的耿直漢子對自己的東家越來越敬畏。
朱道臨拍拍蹲在身邊的愛犬木蘭,在它耳邊吩咐幾句,木蘭緩緩站起來,像個心有不滿的孩子一樣,用腦袋蹭蹭朱道臨的腿。這才一步一回頭走向東偏房,讓應昌培看得眼睛都直了。
朱道臨拉著問個不停的應昌培一起進入正堂,吩咐候在一旁的兩個丫鬟找出那套描金白瓷茶具準備好,再備下些水果松糕什麼的送來,然後回房拿出一罐特級鐵觀音遞給應昌培。
應昌培接過來罐子看了又看,對罐子上雕刻的松樹岩石和一對下棋的老少圖案愛不釋手,詢問這精美的罐子是不是白錫做的?看到朱道臨點頭後,他再次對錫罐的高超工藝和栩栩如生的雕刻圖案讚不絕口,強烈要求朱道臨下次帶一批迴來。每個至少能賣100兩銀子。
丫鬟們把一切準備停當,六個佛郎機人在老史和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引領下來到西跨院外,接到稟報的朱道臨否決了應昌培到院門口迎接的建議,走到正堂門外的臺階上靜靜等著,直到一群客人來到臺階下齊齊向他致禮,身穿深青色華麗道袍的朱道臨才微微一笑抱拳回禮:“貴客臨門,蓬蓽生輝!一路辛苦了。”
臉色稍黑、相貌斯文的文士再施一禮,向朱道臨介紹起來:“這位是泉州海商會的首領薩懿德先生。薩先生祖上自永樂朝就已定居泉州,擁有大型船隊。長年往來於海上,在寧波和松江也有產業,這位是薩先生的管家哈桑先生,這三位是長期定居濠鏡澳的葡萄牙商會元老莫萊諾爵士,這爵士……相當於我大明的伯爵吧,其他兩位是莫先生的助手。”
朱道臨再次抱拳致禮。客氣地請大家進入正堂分別落座,幾名丫鬟泡製好香茗輪番為客人端上。
滿屋子的獨特茶香令客人們非常好奇,紛紛端起精美的描金白瓷茶杯,打量杯中湯色金黃香氣茵茵的茶水,細細觀察水中舒展開來的精緻茶葉。全忘了該有的禮儀,連擔任嚮導的文士也是望著杯子滿臉的驚奇。
朱道臨與含笑不語的應昌培對視一眼,輕咳一聲,轉向陪在末位的文士:“請問先生高姓大名?”
文士猛一抬頭,發現坐在主位上的朱道臨和應昌培正含笑注視自己,連忙放下茶杯,不安地站起來:
“在下失禮了,還請朱道長和應先生多多海涵!在下姓馮,名升泰,字鵬飛,祖籍上虞,早年隨家父遷居寧波,以經營南北海產為業,在下年少時曾跟隨佛郎機神父學過幾年西學,略通葡萄牙語和法蘭西語,此次是特意陪同薩先生和葡萄牙商會的莫先生前來拜訪道長的。”
朱道臨客氣地站起回禮:“馮先生無需如此客氣,請坐下喝杯茶吧,馮先生應該是有功名在身吧?”
馮升泰笑道:“在下十二年前僥倖中舉,之後三次應試再無寸進,只好棄文從商繼承父業了,慚愧、慚愧!”
“鵬飛兄客氣了,應某與鵬飛兄年紀相若,經歷相同,深知其中酸甜苦辣啊!鵬飛兄請安座,無需如此客氣,今日認識之後,彼此就是好朋友了,哈哈!”應昌培的眼光和交際手段都非同一般。
馮升泰感激地嚮應昌培深施一禮,坐下後沒了之前的忐忑拘束,其他人已放下了茶杯,好奇地打量相貌英武沒有像尋常人那樣留鬍子的小朱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