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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五十的硬朗花匠和集馬伕、採買、木工等職於一身的中年漢子分別是兩位廚娘的丈夫,此刻正在廚房外的柴房門口掄斧頭劈柴,其他七八名雜役大多在打水提水清洗物品,整個院子沒有一個人閒著。
朱道臨挑選一套精緻的越窯青瓷茶具,婉拒誠惶誠恐的幾位丫鬟動手,連茶托一起捧在手上返回前堂。
兩位精明的廚娘立即叫過手足無措的丫鬟,吩咐她們快把紅泥炭爐和灌上開水的精美銅壺送到前堂去,千萬別誤了老爺泡茶。
正堂側後與東廂房之間的敞開式客廳裡,趙訓庭正領著應昌培參觀朱道臨設計的原木茶桌,應昌培拍拍兩人抱的紅木根雕茶桌嘖嘖稱歎,聽趙訓庭說為了朱道臨要求的這個茶桌,他跑了三次水關外的原木市場,千挑萬選花掉三百兩銀子才運回來,再請工部屬下的兩位雕刻高手連續幹了半個多月才有現在的摸樣,應昌培聽完頗為感慨,終於知道朱道臨對奢侈生活的追求絕不在他之下。
“都坐下吧,要是嫌木墩硌屁股,就墊上張木棉墊子。”
朱道臨穿過中門大步走來,把手中茶托穩妥地放到光可鑑人的根雕茶桌上,示意緊跟而來的兩位小丫頭悠著點別燙著,把紅泥炭爐和銅壺擺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讚許地對兩個丫頭笑了笑,吩咐幫大家擺好木墩的玉虎去把箱子裡那罐茶葉拿來。
紅泥小爐裡的紅羅木炭火勢漸旺,銅壺裡稍稍降溫的開水發出了咕嘟聲,朱道臨伸手提起銅壺,在兩位兄長曉有興趣的目光中不緊不慢地洗杯、淋杯、洗壺。
接過玉虎匆匆拿來的竹製雕花茶罐開啟,朱道臨這才發現配套的茶具忘了買回來,只能將茶罐裡香馥碧綠的鐵觀音茶粒小心倒入青瓷壺中,提起銅壺注入半瓷壺的開水,略微停頓緩緩倒出茶壺中的頭道茶水用以淋杯,鐵觀音茶特有的醇厚芬芳很快充斥整個空間。
“太香了!這是什麼茶?”見多識廣的應昌培和趙訓庭為之一振,都被醉人的奇異香馥吸引了。
朱道臨隨口而答:“正宗的武夷山極品鐵觀音,此次只帶回來五罐,全被我師傅和愛茶如命的三個師伯師叔搶去瓜分了,要不是我手快,現在連這一最後罐都沒了,怎麼樣?茶香還不錯吧?”
“何止不錯!只是……為何從沒聽說過武夷山有這等好茶?”很想立刻搶走眼前這罐茶葉的應昌培最後還是忍住了,卻對這等好茶的出處深感興趣。
朱道臨哪兒知道武夷山的鐵觀音要到一百年後才有,所以對應昌培的疑問頗感驚訝:“市面上沒有這種武夷山鐵觀音嗎?”
“還真沒聽說過。”
誠實的趙訓庭搖搖頭,接著將時下流行的十大名茶和其他常見茶葉逐一數出來,應昌培在一旁拾遺補缺,最後竟然數出三十多種,就是沒有武夷山鐵觀音這名字。
朱道臨想了好久沒個頭緒,只好提起精緻的茶壺給大家斟茶:
“先喝茶再說吧,趁熱品味才是最能體會這茶的優劣……小虎過來坐,你也試試,當道士不會品茶可不行。”
趙訓庭喝下一小口頓時雙眉一振,連個好字都不願說馬上接著喝一大口。
坐在朱道臨對面的應昌培已經喝下一大口,端著只剩三分之一的小瓷杯眉飛色舞,剛要大聲喝彩就看到愛妾興沖沖過來,湧到嗓子眼的讚美話語出口就變了個意思:
“來來,哈哈!沒想到這誘人的茶香把你也勾來了,坐為夫身邊來,好好品嚐品嚐,與大名鼎鼎的西湖貢茶相比,另有一番無以言喻的獨特韻味,看來我們又多一條發財路子了,哈哈!”
應昌培的愛妾走到丈夫身邊卻不坐下,含笑看向正在為她斟上杯茶的朱道臨:“請問叔叔,裡屋與書房之間的矮櫃上面,放著個長長皮箱,裡面裝的可是古琴?”
朱道臨愣了片刻:“不是琴,是箏。”
“如此看來,叔叔一定精通音律擅長彈箏吧?”
應昌培的愛妾高興地再問,邊上的丈夫和趙訓庭齊齊望向略顯遲疑的朱道臨,他倆可從來沒聽說過五大三粗的朱道臨會彈箏,彈人還差不多。
朱道臨看到大家都望著自己,只好老實回答:“精通說不上,尋常彈奏還能湊合,只是很長時間沒碰過了,等下次有機會,再向兄長和嫂夫人討教吧。”
應昌培的愛妾素來喜歡音律,其中尤以古琴古箏最為喜愛,聽完朱道臨的話哪還願意等到下次。
聰明的嫂夫人不直接要求朱道臨彈奏一曲,而是盈盈蹲下抱住丈夫的手臂低聲哀求道:“夫君,妾身婦道人家,不敢強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