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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糟的,這小妮子。
將她翻身回來,一看,她果然是怕癢,淚花四濺。
“還討不討打?”他故作兇狠狀。
“不要打我屁股啦!”她忍不住笑出聲。真的很怕癢,他那樣哪是打人啊,打一下又捏又掐的。“我要去浴室洗臉。”
“像個小花貓似的,都被我看光了,還洗什麼臉。”
這麼一哭一鬧,什麼尷尬似乎都已消失無蹤。蘇容子想想也是,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呵欠。
“那就算了,我要睡了。”
這女人竟然無視他的存在,果真自顧自的倒頭就睡。他要是那麼便宜她,他就不叫洛碞。扒去全身多餘的束縛,露出結實的肌肉,猛然將她往床上壓去,說要睡覺的蘇容子岔氣直喊救命。
“想要我嗎?”他俯身貼著她小嘴兒輕喃。
隨著說話的嘴形,他們的嘴貼得像是密合的圓,糾纏的舌難捨難分。
“想要我嗎?”渾身的火熱挺向她,催促著。
她呻吟了下,羞紅的應允了。一場誓死方休的纏綿終於開打,在這張新床戰場上留下無數的激情痕跡,捲纏著,奔放的……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蘇容子伸手描繪他看似已沉睡的臉,就是這張成熟又無情、深刻的輪廓足以吸引許多女子爭相求好,就算自知可能最後只剩下一顆破碎的心,也依然為他心動。
他猛然睜開眼,精光四射,一點都不顯疲累。
“還不困嗎?”他摸摸她還嫣紅著的嫩臉。
她搖頭,想下床去沖洗。他應該也要離開了吧?
在蓮蓬頭嘩啦而下的水柱下洗刷著一身的細白,她想著,想著她與洛碞之間,愈想愈煩亂。走出來,看到他還躺在床上,有些訝異。
“你還在?”
這是甚麼話?他一聽又發起怒來!
“過來。”
她莫名其妙地看他忽然變臉,是她又說錯話了嗎?他是真的在生氣,從他緊握她細瘦的手臂的力量可以想見,都捏疼她了。
翻身又再次壓得死緊,噢!不要又來了,他很重耶,蘇容子差點喘不過氣來,趕忙求饒。實在也沒那力氣再來一次激戰了,他如果不想她多嘴,那她就不說。
重重的吻了她幾下,等她胸腔快沒氣了,他這才良心發現,鬆開她。
這樣的親密戲要,這樣的旖旎溫馨時光,幾乎快教她沉醉,但顯然他並不似她如此易感。
因為下一秒間,他斬釘截鐵的告訴她,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
“那你就到美國去吧。”
有好一會兒的時間,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這不是你提出的要求?”他緊盯著她的每一絲反應。
“是啊。”她木然的點頭,卻再也找不回之前急切想獲得他同意的初衷。剛才發生的一切,對她而言,多少意味著他溫柔的某種承諾,但顯然對他——沒有任何意義。
有誰能一下子溫存,一下子又急得把人遠送天邊?
從此隔著遙遠的太平洋,一在東,一在西,蘇容子低下頭,溫順的埋進他臂彎中汲取剩餘的溫度。
蘄洛的複雜心思,始終無法理出頭緒。
小蜜蜂是他一直以為可以伴在身邊最知心的女友,可是發展到最後,卻不是他預期的結局。她已是舅舅的女人。
剛獲知殘酷現實時,開始他是真切的想做個有風度的騎士,希望她在舅舅心中佔有一些份量。但是在她終於應允把他當朋友對待後,他又希望獲得更多。每次他總是忍不住往她那裡跑,他們相處得多愉快自在!他就想,或許他們也可以不只是作朋友。
尤其每次去,都只有她一個人。在舅舅為她安置的香居里,他反而是她這裡的常客。所以自己的私心常和騎士精神爭戰不休,有時私心獲勝,有時騎士戰贏。
直到他看到她為他作的畫。
更教他痛恨自己的,是他沒能早一點積極行動;說不定小蜜蜂在經濟困窘的那一時刻,伸出援手的會是他,也就不會有現在無法解開的纏局。他當時到底是幹什麼去了?光在乎自己的面子,不想太明顯的表現出對她的好感,他太自信,更沒想到舅舅會在他與她之間插一腳,而白白錯失機會。
他好氣!
氣得幾天不想理人。終於,他又有勇氣來到她面前,面對她。
蘇容子開門看到他,只是淺笑,沒有追究他那天的唐突。
蘄洛鬆了口氣,開玩笑的問:“你不會拒我於門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