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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站在寨子外,竟是有些不敢進去,此時已是正午,寨子裡炊煙寥寥,空氣中飯食的香氣微微瀰漫,還帶著奇特的令人不明的焦味,心凝心中有些難受。
近人情怯,她無端的想起了君闌,那個眼瞳猶如天山的泉水般乾淨澄澈的少年,有些害羞,誇他時總是低頭看著腳尖臉紅,每次打獵回來總是興沖沖的回來告訴她有哪些獵物……甚至有一次為了活捉一隻白兔送給她差點跌進了奇華森林的陷阱當中。
想到此,心凝不是滋味,這是不是原來的君闌的性子?還是蘇祈的原本性格?如果蘇祈不是君闌,那麼原來的君闌是不是沒有了?
阿媽……沒有了君闌,她會不會恨自己……
心凝不知不覺中走到寨子裡,那群頑皮的孩子大概都跟著獵手出去打獵了,尚未回來,心凝沒看到他們的身影,但是走遍了整個古樸的寨子都沒看到一個人。
平時這個時候也應該有牽牛回家吃飯的阿爹們和其他的小夥子,但此時整個寨子外沒有人走動,這是怎麼回事?
“嘶嘶”是祭祀……
“祭祀?”心凝臉色一變,這時才陡然發覺不對,空氣中是焚燒的焦太濃了!
“快走!”心凝朝著味道的來源急速趕去,希望不要是自己所想那般!不要是!不要!
“嘶嘶”是瘟疫!祭祀偉大的九蘄之神,只可惜九蘄也無能為力……
心凝趕到祭祀之地時,眼前之景令她臉色慘灰,猛的扶住身邊的大樹,強忍胃中翻湧的噁心,纖指掐進了樹幹的紋理之中!
不是安謐的寨子,面前展現的是一個小山般的屍體堆,這些死去的人臉色慘青,骨瘦如柴,猶如惡鬼般猙獰。
有村民拿著火把點著,濃黑的煙霧沖天,茲茲的燒焦聲音更是殘忍的進入心凝的耳中、心裡。
在燃燒的屍體旁邊,幾乎寨子裡所有的人都積聚在一起,篝火在這大白天依舊明亮的晃人眼睛,薩滿正穿著花色的長裙,手中拿著暗金的銅杵串鈴在人群中念著繁複的咒語,驅逐邪惡的靈魂,召喚九蘄的護佑之神守護這一片土地。
“嘶嘶”這段時間,我去了叢林的另一邊尋找那群操蠱巫師一族,但是那個種族並不好尋找,我在半途之時聽到了你的聲音,人類,如今九蘄不去尋找他們,他們將來尋找你了……
所以它毫不猶豫的便轉頭又放棄了尋找,它聽到了那聲音,是血靈骨哨之音,傳說之中的人類,那個種族一直守護的神之子,骨哨流落他鄉,只有神之子方可以吹響這聲音。
“找我?”心凝看著場中虔誠祈禱護佑的眾人,有些人的臉色青白,心中一陣寒意上升,是瘟疫,在人群之中,她看到了正接受薩滿祝福的阿媽,她沒事,心凝心中微微安心,聽到了一遍九蘄的聲音,不由問道。
九蘄沒有回答心凝,只是在心凝身邊豎起半個身體,也安靜的看著那群人的祭祀典禮。
寨子裡的大大小小一圈一圈的成螺旋形全都圍著篝火堆,手牽著手跳舞祈禱,在第三圈中是從奇華森林撲捉的顏色接近赤紅的毒蛇,這些蛇被掛在九蘄蚺生病的居民的脖子上,這些人身體不定,任它們在身上爬動。
心凝知道九蘄蚺的居民相信九蘄之神,他們認為只有九蘄發怒之時才會噬人,這些九蘄的信使將在祭祀結束被放歸奇華叢林,帶去九蘄他們的病痛訊息,給他們寨子帶來安平。
所以即使這樣的祭祀偶然會造成死傷,他們依舊前俯後仰,在這群之中薩滿帶著假面具在火堆旁驅逐惡鬼,祈禱偉大的九蘄蚺蛇護佑他們的寨子度過此劫。
所有的人都閉著眼睛口中念著咒語虔誠的祈禱,沒有人注意到一邊的心凝和真正的九蘄。
“九蘄,我有時候真覺得這個世界有很多我不解之事,尤其到達這個奇特的國家之後。”
“九蘄蚺的居民即使沒有見過你,卻一直堅信你是存在的,能夠給他們寨子帶來幸福,他們祭祀祈禱希望你能聽到,而事實上你為了他們的病痛真的去努力,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果不是你就站在我身邊,我是永遠都不會相信這些事情都是真的。”
就如同她能明白萬獸之語一樣,如果不是攤在自己身上,她是不會相信這些奇怪的事情的。
“嘶嘶”人類,你可以救他們。
“……我會努力的……但是,我擔心在蘇祈這件事之後,他們會排斥我這外來之人……”心凝撫著小腹,而且她答應了哥哥會和他一起回龍煌。
九蘄知道她真正擔心什麼,所以良久沒有嘶鳴,它其實很早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