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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後,她更覺得毛骨悚然,心如死灰,這樣一個龐大的毒品加工廠,每天源源不斷的毒品從這裡流出,銷往世界各地,又不知道多少人,多少家庭又毀滅在這些毒品裡。
她或許是千萬個被毒品毒害的人中,最幸運的一個,至少她只吸食了兩次,而肖宇澈也及時的停止了對她的注射,開始幫她戒除毒癮,但也正是這兩次的毒癮發作,給她造成了終身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就算有一天她正常了,那兩次毒癮發作時生不如死的感覺,她也永遠不可能忘記,而那些現在正遭受毒品摧殘的人呢?他們會有她這麼幸運嗎?還是早已家破人亡,在生與死的地域中作垂死的掙扎?
閉眼蹲下身子,整個人都消沉下去,渾身無力,她實在看不下去了。
“雪兒,你怎麼了?”宇澈見岑雪臉色不太好,連忙也蹲下身子,關切的問道。
岑雪抬起頭,眼眶中噙著淚水,就這樣死死地盯著宇澈,終於說出了她心中埋藏已久的話,“你能不能不要再販毒了?”
宇澈心口一震,似沒有想到岑雪會直接這樣說,呆愣了幾秒,伸手撫上岑雪蒼白的臉龐,眼神裡有著壓抑的痛苦:“雪兒,我已經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將來時曝屍山野還是千刀萬剮亦或是遭萬人唾棄,我都已經回不了頭了。”
“不,這是藉口,你這是藉口,只要你願意,你可以回頭的,你不需要在這個萬劫不復的深淵裡,永遠的墮落下去,你可以選擇的。”岑雪瞪著他,眼中升起一絲怨恨,心更是刺的痛,憤怒的反駁道。
“我沒有選擇!”宇澈第一次激動的打斷岑雪的話,沒有答應她的懇求,而是臉露無奈的搖頭道:“我九歲的時候,就已經家破人亡,我母親帶著年幼的我,為了逃避你父親的追捕,爬山涉水的來到了泰國,要不是茂爺收留,我和我母親早就已經餓死在荒野了,人們都說毒品是罪惡的,但對於我來說卻不是,如果沒有毒品,沒有茂爺的栽培,就沒有今天的肖宇澈,我說不定早就已經被餓死了,試問一個人連獨自都填不飽,又有什麼資格來談黑與白,正義與邪惡,對於我來說,誰給我們母子飯吃,誰就是我的天。”
“你……這麼說,是我爸爸害了你了?”岑雪的臉色又白了幾分,看著激動的肖宇澈,她突然間不知道要怎樣勸說下去,爸爸當年真的對他們母子趕盡殺絕嗎?所以才間接造成了肖宇澈成為毒梟的命運,而肖宇澈為了報復爸爸才綁架了她,這其中究竟是誰欠誰多一些呢?
宇澈沉了沉臉,指著工廠裡忙碌的工人們,又繼續道:“不僅僅是因為你爸爸,你看看這裡的宮人,他們一個個骨瘦如柴、面黃肌瘦,他們沒有文化,更沒有錢,全是社會最底層的窮人,沒有人為他們的溫飽問題考慮過,他們也不懂得毒品的危害,只知道毒品可疑賣錢,有了毒品就可以給他們一家大小換一口飯吃,他們唯一的心願只是一頓白米飯而已,對於他們來說,什麼都沒有一頓飽飯更實在。”
岑雪神情微震,轉身看著這些骨瘦如柴的忙碌身影,心中突然湧起了千般的無奈,萬般的感慨,這群質樸、善良卻無知的窮苦農民,深陷罪惡的毒品深淵不知,滿心歡喜的意味毒品能給帶給他們希望,卻看不到人類友誼的所能承受的底線,聽不到吸毒者撕心裂肺的哭喊,這算不算是另一種可悲呢?
“或許你有你的理由和不得已的苦衷,但這不能成為你販毒的藉口,如果說你一開始還僅僅是和這群人一樣被矇蔽的,那現在你已經長大成人有自己的思想了,為什麼你還是執迷不悟不願意離開毒品呢?還是在你心目中賺錢永遠比人命來得重要?”
岑雪不能認同的反駁道,臉上露出失望的哀色,如果她沒有被毒品毒害過,沒有切身體會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她絕對會被他今天的這番話所說服,但是她經歷過,就不得不憎惡毒品,憎惡販毒的人,一個人不能因為自己的溫飽問題,就將他人推上萬劫不復的深淵,這是什麼邏輯,這是自私的人損人利己的邏輯,她不明白!更不能理解!
宇澈長長的嘆了口氣,深邃的眼眸中露出心痛的也光芒,他知道岑雪現在的情況,是不可能會理解他的,他也沒有資格叫她理解,但是要叫他放棄他的毒品王國,他暫時還做不到,毒品對他有再造之恩,這份特殊的感情,是常人難以理解的。
搖了搖頭,宇澈深深地看著殘雪的臉,苦澀的低嘆道:“他們這麼多人跟著我,信任我,把他們一家大小的身價性命都交給了我,要在金三角混一口飯吃,有一處安身立命的地方,我回不了頭了。”
岑雪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宇澈,